已绑定手机
|
本帖最后由 小小小 于 2024-5-25 03:50 编辑
(四十五)大姨仗
大姨妈和大姨夫,北流侬习惯称为大姨母和大姨父或大姨、大姨仗。而我们这里则习惯叫做大姨婆、大姨公。
我妈妈有个三姐妹,她们都嫁在北流街。大姨婆家在中央广场,"姨婆娘姨婆能,你坐端(木墩)我坐凳“在新松路旧交通局旁边,而我们家则居住在西河中路,北边是国大,南边是红云,屋企就在北流镇政府大院围墙外侧。他们离我家都很近,步行走访这三家亲戚,不会超过十分钟,仿佛三国鼎立之势。二婆娘和姨仗常年在外奔波做生意,闲暇时更多时候便是去大姨婆家串串门。
大姨公是陆川人,早些年来到北流,结识了大姨婆(我妈妈的姐姐),便在此落户。
大姨妈有一个女儿,我们叫表姐,她嫁给了西埌圩边的一户富裕人家,是一名医生,在西埌镇卫生院D上班。
有一次,我跟随大姨公去西埌探望表姐。那时,大姨公从陆川带来了一袋荔枝“妃子笑”,准备送给表姐。中午在表姐家吃午饭时,表姐准备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但大姨公却似乎没有胃口,一直在等什么。表姐夫见状便说:“爸,我们吃饭吧。”大姨公却回应道:“梭士兰?早在(意思是说,莫急,还差烧酒没摆上来呢,我在等你们的酒在,所以说早在哈哈)。”这时,表姐开口道:“爸,你年纪大了,不能喝酒,喝酒对身体不好。”哦,原来大姨公说的“早在”,是意指还没有上“酒(早)在”呢,他是在等表姐夫给他斟酒。我那时才明白,大姨公喜欢饮酒,几乎每餐无酒不欢。
自从那次大姨公没讨到酒喝,他对女儿、女婿感到失望,之后便再也没有去过女儿家。大姨公说,那次他送去一袋荔枝,明知自己喜好饮酒,却连酒都没讨到一瓶,真是失望透了。所以,之后每次去表姐夫家,都是我和大姨婆一起去,直到大姨公离世,他一次也没有再去过表姐家,真的是老死不相往来。
如今大姨公在岁月的长河中渐行渐远。他的离去,让大姨婆和家里的人时常想起那些关于他的趣事和往事。他们记得他年轻时为了生计奔波的身影,记得他对家庭的责任感,也记得他固执而执着的性格。
在大姨公的世界里,酒是他的知己,荔枝是他的乡愁。然而,在他与女儿的关系中,这些却成了他无法释怀的伤痛。他的离去,也带走了那份属于他与女儿之间的亲情和温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