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乙丙和丁

韦权才

      甲、乙、丙同在市中学读书，当时，他们同时爱上了一个女孩丁。
      毕业后，甲乙都做了医生，丙也做了老师。
      不久，甲和丁结了婚，刚好满三年，便离了。
      丙得知后，便去找丁，表白自己读书时就已经爱上了丁，希望丁能嫁给她。
      一天，丙和丁去餐厅吃饭出来，外面已下起瓢泼大雨。丙说：
      “让我送你回家吧！”
      丁点了点头，说：
      “好呀！”
      丙又说：
      “下这么大雨，地面一定很滑，我来背你吧？”
      丁说：
      “不好吧？我这么重，你根本背不动的。”
      丙说：
      “我力气大得很呢，你放心，我一定背得动你的。”
      “嗯。”
      “那我背了哦！”
      “嗯，嗯！”
      这个丙还没有把她背起，一个滑铲，两个便轮了一身的泥浆，尴尬死了。还没有等丙去把丁扶起，丁拔腿就跑了。
      小两口谈恋爱得讲究情调，这种天气，丙出门时连伞都没有带上一把，怪得了谁呢？丙想追上丁，向她道歉。由于雨大，前面凉亭里站着个避雨的人，丙不分青红皂白，以为是丁，眯着眼便冲上去了，说：
      “我知道，是我创了祸，害你摔了跤，我也知道你不是很熹欢我，可自从爱上了你之后，你就让我魂牵梦绕。我对你是真心的，希望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就算你将来有一天，你变老了，你变丑了，我还绝对是……是……永不变心，至死不渝……”丙抹了把眼睛，一看，站在前面的那个人啊根本就不是丁，而是一个躲雨的老太太，在恭恭敬敬地听他表白啊。呀，丑死了，真是表错了情了！
      丙赶紧跑回去了。去到丁的家，欲向她道歉，可是，一次次都被拒之门外。
      丙非常难过。想，我该怎么向她说呢？该怎么说她才信呢，才能成功呢？我呀以前就是没有信心，所以感动不了她。丙苦思良久，又苦思了良久，我不是很会唱歌的吗？我要用歌声去感动她。
      于是，丙天一亮就来到了丁的门口，颂起了诗，还唱起了歌，可是，根本不起丝毫作用，丁还是照样不理丙。
      一天，丁背着丙去医院看大夫，路上碰到了乙，乙刚好从大医院里面开会出来想回去他所在的镇医院。乙得知情况后给丁开了点药，叫她拿回去先吃三四天再来找他。
      一周后，她又来到乙所在的医院去找她。
      乙问：
      “怎么样，我开的药见效了吗？”
      丁说：
      “前两天还可以，这两天不行，还是睡不着觉。”
      乙：
      “你最好把你经历的事情和我说一说。很多精神病患者主要是精神上的压力引起的。有事情，有刺激，才患病。如果你不跟我说清楚，恐怕药物都难以治疗。”
      丁说：
      “我已离了婚，目前带着一个3岁的儿子。
      “前段日子丙来追求我，可我觉得他不合适。
      “他天天来纠缠，到我家里，到我单位，又喊又叫，搞得我精神高度紧张。”
      乙：
      “嗯，这样呀。我觉得丙才是真正是我要看的患者，这样吧，改天你带他一起来，让我来给他治疗。只有他好了，你才会好啊！”
      丁：
      “他怎么会觉得他有病呢？他不会来看病的呀！”
      乙：
      “你就让他陪你来得了！”
      丙想想也是。她刚回到家门口，又遇上了丙。
      “下班啦？”丙问。
      “下班了。你饿吗？”
      “饿了。”
      “来，家里一起吃饭吧。”
      “好啊。”
      ……
      “我想跟你说个事。”
      “说吧！”
      “我病了。”
      “你病了？”
      “都是你，天天在这喊呀唱呀，搞得我成晚睡不着，老做梦，你把我喊病了！”
      ……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正想呢！”
      “我陪你去。”
      “也好。今晚就在这儿过夜吧。饭也吃了，去澡房洗洗睡吧，明天早点去医院。嗯，那里有花洒，洗了夏房有张空床，就在那里睡得了。”
      “嗯，嗯！”丙脱了衣服，打开花洒，天哪，水是冰的，这时，刚脱了衣服，又不敢叫，这天寒地冻的，被迫硬着头皮把澡洗完了。
      第二天，丙叫醒丁，一起上医院。
      到了北宝路口，丁扭转了方向盘，一路向南。
      丙：
      “不是说好了去市医院的吗？”
      丁：
      “这边的医师更合适。”不一会儿，便到了塘岸，他们一下车，丁领着丙径直往精神病医院走去。
      “？？？怎么去精神病医院？”丙嘀咕着。
      丁：
      “得了精神病，当然要去精神病医院啦！”
      “那先挂个号吧。”
      “已经挂过了。”
      “已经挂过了？”
      “我前几天就挂过了，人家大夫是专家，要提前预约的。”
      一进门，丙，啊，你不就是乙吗？乙，我是孟，什么乙什么的我不认识。哦，太像了！   
      乙：
      “你俩谁看病？”
      “她，他，”几乎是同时，丁和丙说。
      丙：
      “不是你叫我陪你来看病的吗？”
      丁：
      “你也有病。”
      丙：
      “我哪有什么病啊？”
      丁：
      “你要是没有病的话，你就不会老缠着我了。”
      丙：
      “那是因为我爱你啊！我想跟你在一起啊！”
      丁：
      “你想跟我在一起？”
      “嗯！"
      “搞的我现在就有病了。……因为我觉得我们两个人不合适！”
      乙叫丁先出去了，正式给丙诊起了病来……
      之后，乙大夫和丁结了婚！
      过了不久，丙生了一场大病便一命呼乎了！
      又过了几年。丁和乙又离婚了。
      一天，丁带着两个孩子去五彩田园散步，行至丙的墓地，不禁泪如雨下，想起丙在她门外唱的那首歌儿：“三年，明明说好是三年，可三年之后又三年……”丁在心里重重复复地说：
      “丙啊，对不起，是我们都得了精神病，才把你一个正常的人也变成了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