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绑定手机
|
本帖最后由 小小小 于 2025-10-10 15:31 编辑
村头屹立着轮回千年的柑榄树,
桶子粗的树干直愣愣戳着天,
跟壮汉扛鼎似的,
活脱脱个二十岁的狂浪少年。
可谁承想,
它根底下藏着千年树轮,
老辈人说这树活过唐宋元明清,
年头比村口圭江河里那横石还长。
可它为啥还这么年轻?
而树根却盘成圆盘似的小山,
新抽的榄苗就挨着老根爬。
刚长那会儿窜得比竹子还快,
百尺高挑直直往云里钻。
到了该开花结果的岁数,
偏生憋着不吐蕊——
老人用楔子钉过、石头阉过,
愣是逼不出半朵花。
一年年盼它结果,
盼得人心里发慌。
老汉气得抡起斧头把它砍了,
谁料第二年春,
侧边又冒出棵嫩苗,
照样蹿得枝繁叶茂,
就是不开花不结果。
就这么轮回了不知多少茬,
如今瞅着还是少年,
可那老根早刻满千年印纹,
也许这就是榄树的缩命。
树底下有口老井,
巨石凿的井沿,
刚挖时窄得像条缝,
后来全村人拿錾子慢慢凿宽,
凿成能养鱼的大水潭。
整村人的命都系在这口井,
旱年田地裂得像蜘蛛网,
树焦得冒烟,
就靠这井水润喉咙、活命。
大树就像是父亲,顶天立地;
老井就像是母亲,甘甜乳汁养了一代又一代村人。
爹说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爷爷小时候,
这树和井就在这儿了,
如今我舀起井水喝一口,
甜得直窜五脏六腑,
跟听老辈人讲故事似的——
风里飘着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故事,
柴米油盐、生老病死,
就这么慢慢讲着,
讲了一遍又一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