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佬（四）老蔡一一当新娘公冇咁威风

小小小

就是那个老蔡，他也退休了哈。

老蔡，“老菜头”。不是企业职工，更不是机关干部，退休金少得可怜！每个月只有二百五的退休金。想着年轻时风雨来雨里去冒着严寒酷暑翻山越岭肩挑着背扛着去交公购粮，来回往反北流街十二仓几十公里的路上比别人当新娘公冇咁威风。现在可好，给粒嘿儿儿屎退休金，实在是冤！

现在退休了，少是少了点，有好过冇。再说国家也是尽心尽力了，这不，还给了他一个低保。每个月除了那250，还有15斤米面。他倒也乐了，拍着裤兜直吆喝：“国家惦记咱老农民呢！15斤米面往桌上一撂，比当年县里劳模奖状还实在！”  

可这钱呐，花起来比流水还快。老蔡蹲门槛上数钱≈币，嘴里嘟囔：“青菜三毛，鸡蛋五毛，猪肉。。。猪肉就不想了，啃萝卜保命！”  

村口二狗子买彩≈票中奖的消息传来，老蔡一拍大腿：“人活一世，草木一秋！250块不能光买萝卜，得搏个‘鱼跃龙门’！”  

他揣着退休金杀进小卖部，手指头在号码单上戳得啪啪响：“鼠牛虎兔龙蛇马。。。今儿个就押生肖！”  

三天后，债主老李头堵了门：“老菜头！你欠的200块该还了！”  

老蔡臊眉耷眼，却梗着脖子嚷：“莫急莫急！下期中≈大≈奖‘五百万’，连本带利还你！”  

老李头嗤笑：“你当这是过年杀猪呢？咁好中，说中就中？”  

国家发的15斤米，在老蔡眼里成了“末日狂欢券”。他扛米回家，锅铲敲得叮当响：“今儿个吃干饭！明儿个煮粥！后儿个。。。后儿个再说！”  

第十天清晨，老蔡掀开米缸，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缸底干净得能照见胡茬！他窜到村委拍桌子：“同志！国家发的米不够吃啊！”  

会计老冯憋着笑，说道：“蔡叔，这米是定量，您当是自助餐呢？谁叫你放大肚子尽量吃？”  

老蔡急得跺脚：“定量也得按人头算啊！我老蔡一顿能吃三碗饭，这15斤米。。。顶多算个‘开个小灶’！”  

被债主追债、被米面戏耍后，老蔡蹲在村口老松树下，跟老黄牛唠嗑：“牛啊牛，你说这日子咋咁愁？250块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可买不了猪肉啊！”  

老黄牛“哞”一声，喷他一脸唾沫星子。  

老蔡抹脸大笑：“得嘞！咱就学那井底之蛙，看头顶那片天，够乐呵了！”  

于是乎，老蔡的“月光宝盒”生存法则诞生了：  

250块分三份——50块买盐油，50块还赌债，150块。。。继续买六≈合≈彩！  

15斤米熬粥，稀得能照见人影，美其名曰“养生汤”！  

白天蹲村口听八卦，晚上躺炕上数星星，自封“退休哲学家”。  

某日，债主老李头扛着锄头堵门：“老菜头！再不还钱，我拆你家门板抵债！”  

老蔡慢悠悠掏出皱巴巴的彩票：“莫急莫急！你看这号码——鼠年马月，龙凤呈祥！下期必中！”  

老李头气笑：“你当我是三岁娃？”  

话音未落，村口广播炸响：“紧急通知！因暴雨冲毁公路，本月低保米面延迟发放！”  

老蔡“嗷”一嗓子，抱住老李头大腿：“李哥！李爷！爷爷！您行行好，先借我十斤米！等中奖了，我连本带利还您二十斤！”  

老李头踹他一脚：“滚犊子！你当我是慈善堂？”  

如今的老蔡，依旧揣着250块，守着空米缸，蹲在村口当“活菩萨”。  

他逢人便叹：“这日子啊，像那六≈合≈彩——你盼它中奖，它盼你癫狂！”  

可转脸又乐：“不过话又说回来，国家惦记咱，给钱给米，还让咱活得跟连续剧似的，值！”  

街坊们笑骂：“老菜头，你就是那‘苦瓜蘸蜜糖——自个儿找乐’！”  

老蔡嘿嘿一笑：“叼绝卡奶！这叫‘穷开心’！”  

kk

老蔡数着月光与米袋，皱纹里淌着岁月的账本。三毛钱能买春天，十五斤扛起夕阳——日子是皱巴巴的糖纸，他舔着甜味说：够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