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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小小小 于 2024-9-8 11:07 编辑
一
在偏远的横石村里,王四是个远近闻名的道士。他不仅为人祈福许愿,还常替人驱鬼压煞,在村里人的眼中,他是个十分有本事的人。然而,他的妻子张楚红却对此一直持怀疑态度。
一天,张楚红向王四抱怨道:“相公,我最近总觉得奇怪,上树摘荔枝时,那荔枝树枝怎么就硬生生断了呢?下田捉田螺时,那泥潭就单单陷我,越陷越深,幸好同来的妇娘把我救起。而最恐怖的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床竟然也塌了!那晚我们也没有太大动静呀,你望望,是不是有啥子不干净的东西?”
王四听罢,掏出桃木剑,舞动一通,剑指张楚红大声喝道:“三八货(傻逼)!你该减肥了!”张楚红瞪了他一眼,又问:“你杀了一辈的鬼子,讲实话,真的有鬼么?”王四回答道:“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有些东西,实在是玄,比如说:犯六甲、五皇三煞"科学’也无法解释清楚啊。”
一日,四说要到新圩去帮一家人驱鬼。带着道具,骑上电瓶车就出发了。
四在新圩那家人屋里驱鬼返家时天色已晚。路上还下起了雨。不过雨不是太大,披上雨衣又继续赶路。车轮下的雨水飞溅起来吱吱地响,冲刷着扇形的挡雨盖,开始王四没有在意。忽然,一阵急速的“啪啪”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什么东东?风撩着雨衣不停地摇曳,啪啪响个不停,一路颠簸,一路忐忑不安。
王四不禁怀疑,是不是有人跟着。于是停下了车,返回头望了望,也没有人呀!想起包里有道具,就开始使法。掏出几张咒符,折成纸飞机,卟声哏一一朝后面飞去,便再没有动静了。又抽出桃木剑,晃了晃,卟,刺向了身后。也没有反应。他又把“教杯”拿了出来,在地上卜起卦象,一阳一阴,无异常。。。牛角吹起来。。。王使出浑身解数,所有道具都使出来了,这个鬼魂都不见现身,便说,叼渣奶,你还再跟着,当心我把你收了。。。要不是当时我把你放了,你能这么自由?抖着身,打着寒颤,又继续上路。
可一驱动电瓶车,那啪啪声又响了起来。跑得越快,响声越大。吖,跑,跑,跑,一路啪啪啪。。。还没有跑到家门口,就赶紧喊老婆开门:“红,开门咧!”等亚红把门打开,看见道士大汗淋漓,浑身筛糠,问他遇到什么事啦?四说,喀,不讲啰,等吓着你。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鬼。我越跑,它追得越猛。我使完了浑身招数,包里的家伙都用完了也镇不了那畜牲,害我赶了30多里咯,怎么也甩不掉!
老婆在帮他卸下雨衣时发现衫尾脚缠着一只小孩子放飞的风筝。。。他连忙骂:“这是哪个缺德的?。。。”这才恍然大悟。。。
二
不久前,村里的一个后生仔爬树摘杨梅时,卡在了树杈上,被戳穿了肚皮。从树上掉下来时,嘴里啖着杨梅,满嘴溢“血”。又正好摔倒在大石上,肠子都露出来了,挺直直躺在血泊上。这可哭坏了他刚过门的漂亮的妻子,她马上就要临盆了,但灾祸却从天降。
按照当地习俗,死者是不能入屋的,也不要做得太过张扬,简单入敛。王四作为老同学,被请来家里超度亡魂,以便死者入土为安。道场就设在杨梅树下的大地坪。棺木、灵屋、灵牌、香炉碗等一应俱全。一家人老者回避,小辈披麻戴孝,围着一堆熊熊燃烧的烈火。血红火舌肆无忌惮地舔着香烛,偶尔发出噼噼啪啪的爆炸声。
五鬼六马裱黄的灵棚和祭坛就在地坪正中,殷红的烛泪泻了一地,就像死者流在树下的那滩鲜红的血浆。幡在风中呼呼咽咽地鸣响,似乎冤魂在树前屋边徘徊呻吟,久久不肯散去。风吹着纸灰漫天飞舞,在昏暗的光灯中欲隐欲现。
“噤K哼,噤K哼”。“吇吇哒,娶狗乸,娶回屋,镑薯拉”。唢呐吹奏着哀乐,又似低回悲痛又如泣如诉。死难者家人哭声震天,悲痛欲绝,肝肠寸断。好好的怎么就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现场了呢?
月朦胧,鸟朦胧,人朦胧,只有知了在舌噪,丘蟋在狂凑,飞蛾在扑火窜来窜去,田里蛙声一片。但热闹是它们的,渗淡的月光泻在空旷的地坪上,愁云惨惨,冷雾阴阴,令人窒息,毛骨悚然。
月亮突然躲进云层,阴风阵阵,卷起地上香纸、元宝,纷纷扬扬,漫天飞舞。神主牌被吹翻,盛香炉的凳子连同祭坛重重地摔在火堆上,着了火,熊熊燃烧起来。死者画像插在烈火中直直地企起身,在洪洪大火中翘起了嘴角,似乎有一肚子气不打一处出,有一肚子话要对家人诉说。但无情的大火瞬间便将他化为了灰烬,被风吹晒了,随着火烟直飞天上去了。患难者家属及在场人均大惊失色,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王四急中生智,即刻放下电音,双手合十,喃喃有声:“魂≈灵≈升≈天≈咯≈!苦≈主≈请≈起≈!”法事完毕,锣一鼓一钹一唢呐齐鸣。难者之弟十兄指着地上早已装好的两袋子的大米,对王四和前来帮手的女老师说:“等下你们各人一袋,算是我大佬酬謝二位,辛苦了你们。”女老师一声不响拿起袋子径直走出地坪,头也不回。她家就在隔壁。
王四则对着家属连连拱手作辑道:“这几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容易,怎好意思拿你的大米呢?这点东西不成敬意,还望师傅多多包涵。”十兄抹着眼泪,一再表示感激之情。王四见无法推辞,只好扛上米袋,迈出冲口,消失在迷雾中。
出了冲口是条弯弯的山路。山路下方是远近闻名的湴涧河。王四还心有余悸,他边走边寻思:“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因贪吃那几个杨梅,成了短命鬼!所以人不能贪啊。”
突然,一阵山风吹来,树叶嗽嗽,水浪怒吼,松涛阵阵,似有魑魅魍魉要从漆黑嘛黑的山上猛冲下来,吓得王四脊背发冷,头皮发麻。莫非……王四不敢再往下想了,遂加快脚步赶路。
一只白狗鬼哭狼嚎般从前面山坳走来,撞着王四便是一惊,跳下荆棘和藤蔓浓密的山崖。往下一看,是万丈深渊,这下再没有了动静。越静却越让人害怕,王四被吓得心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他频频地回头,可身后啥也没有呀,是自己吓自己咯。
他想:“我是替亡灵超度来的,死鬼老同哪会害我呢?再说我们曾经是老同学,哎,这里不是湴涧河吗?当年老同学说过,这里晚上有撒沙鬼。”王四从石头上拿起米袋,忐忑不安又上路了。
人前不说人,夜晚不谈鬼。刚刚想鬼鬼就来了。王四背着米袋子,踽踽独行,不料,沙沙声从后面传来,好像还有砂子撒在脚后跟上。呀?真是撒沙鬼?王四顿时慌了神,满身鼓起鸡皮疙瘩。于是加快了脚步,无奈,走得越快,沙子就撒得越多。“我的妈呀,老同学咱跟你无冤无仇,你就放过我吧。小学时你偷偷抓了一个屁放在村支书儿子的饭盒里,我都没有告诉他呢!”
王四的脚都走软了,便把米袋子放在路上歇上一会儿,双手颤抖着从包里掏出唢呐吹了一曲《渡亡魂》。咦,还真灵呢,再没有了动静了。于是又起身背上了米袋继续赶路。才几步,脚后跟又沙沙响了起来。王四又赶紧放下米袋,路中盘坐,双手合十,嘴里喃喃有词:“那≈摩≈那≈佛,那≈摩≈法,那≈摩≈僧,那≈摩≈救≈苦≈救≈难≈观≈世≈音。天≈罗≈神≈地≈罗≈神≈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难化烟尘,南无诃呢徒佛。”哎,又不撒沙子了。
刚迈开脚步,沙子又撒过来了。这时,王四再不吹唢呐也不念经了,只是厉声喝斥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天门开,地门开,妖魔鬼怪都离开!”“你在学校偷韦某清老师一袋米,又偷园里的青菜,老师问我我也没有说出来呀。”
王四又扛着米袋子拼命地跑。尽管沙子不停地撒,他头也不回,一口气跑到了家里。等缓过神来,王四对妻子说:“我遇到鬼了。”妻子半信半疑,接过米袋一瞧:“只死仔,嘿鬼戳鬼,只,只死仔粪箕掘,这哪是什么鬼啊,麻包袋都穿洞了。”张楚红提着米袋,指着底部的一个大洞笑道。
王四一愣,接过米袋细看,果然见底部有个不小的破口,沙子就是从这里漏进来的。他恍然大悟,原来让自己心惊胆战的“撒沙鬼”,竟是这破洞的米袋!他不禁苦笑,自己这道士,竟被一只破袋子吓得魂飞魄散。
“哎呀,真是虚惊一场。”王四拍拍胸口,感叹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鬼,都是自己吓自己。”
张楚红在一旁笑得前俯后仰:“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说有鬼了。这下好了,米也漏了,鬼也跑了,咱们还是赶紧把这破袋子扔了吧。”
王四点点头,把米袋扔到了门外。他回到屋里,坐在凳子上,仍然心有余悸。回想起这一路上的惊魂时刻,他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原来,那些所谓的“鬼”,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在作祟。
“看来,我这道士也得学学心理学了。”王四自嘲道。
张楚红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别自责了。以后遇事多想想,别动不动就说是鬼。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啊,都是人自己吓自己。”
王四点点头,深感妻子的话有道理。他想起自己曾经为那些所谓的“鬼”忙碌奔波,不禁感到有些荒唐。看来,以后得改改这个毛病了。
从此以后,王四再遇到类似的事情,都会先冷静思考,不再轻易说是“鬼”在作祟。他也渐渐明白了,那些所谓的“诡异事件”,往往都是可以用科学解释的。而他自己,也从一个迷信的道士,变成了一个相信科学、理性思考的人。
而关于那个晚上的“撒沙鬼”,也成了王四和张楚红之间的一个笑话。每当提起这件事,两人都会笑得前俯后仰,回忆起那段荒唐而又有趣的经历。
三
横石村王四的名字在我们乌龙镇无人不晓,无人不惧。他是一位驱鬼师,据说拥有与幽冥世界沟通的能力。然而,王四的内心却藏着不为人知的恐惧与疲惫。
不久前,某级公路某河路段发生了一起惨烈的车祸。王四被请去为死者做法事。按照当地的习俗,交通事故中的亡魂是不能带回的,必须就地解决。王四做完法事,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疲惫不堪地往家走。一进门,四岁的儿子瞪大眼睛,指着他说:“爸爸,你后面跟着两个血淋淋的叔叔、阿姨……”这话一出,王四的魂儿都差点飞了,当场被吓病。
王四的老婆总是不信他能驱鬼。有一段时间,她总是梦到一个胸口有三个奶的男人,每次都说:“你来找我嘛……”一次,王四去别镇某村做法事。盖棺时,他瞥见那男尸的胸口两乳间有一颗很大的痣,生于正中,凸起来圆圆鼓鼓的,比左右两乳略大。他撅着的嘴仿佛在向王四挑战。王四一惊,赶紧取出两枚硬币盖住他的双眼,心中却泛起了涟漪。
邻人叫王四去驱鬼,说总感觉晚上屋里不止他一个人。为了验证此事,他曾将面粉洒在房间。12点,他看见地上出现了女性的脚印,直到床沿消失!他吓得汗毛直竖。王四到家一看,那床是红色的,床椎上有三个木节格。那不正是他前不久为某镇一个村的死人买的棺材板吗?他问主人还发现了什么,主人说有时梦里有个人说:“一个人睡,好冷!”王四叫那人换了张床,从此再没有发生过诡异之事。
然而,王四的驱鬼生涯并非一帆风顺。一次,他和徒弟们外地归来,天色已晚,便随便找了个宾馆落脚。电梯门一关,就开始往上升,却奇慢无比。好不容易,数字跳至了44层,门一开,瞥见电梯口里站着一漂亮小妞,低着头,轻声细语地问能不能搭个“顺风梯”。王四那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二话不说,“啪”一下就把关门键给按了。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你们不知道,我这些年驱鬼无数,有个习惯,就是给每个鬼的右手绑根红丝带。你们瞅瞅,那小女孩的右手,是不是有那么一根?”大伙儿心里头那个慌啊,赶紧往小女孩那儿瞅去,可电梯门已经关上了,啥也看不见。就在这时,旁边那位带队的前台小姐一直默不作声的,这时慢悠悠地伸出了她的右手,手腕上赫然系着一根鲜艳的红丝带。她嘴角一勾,那笑比哭还难看,幽幽地对王四师徒说:“是……这样的红绳吗?”话音一落,电梯里的温度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王四师徒吓得脸色都白了,转身就跑,连行李都不要了。
这次经历让王四师徒心有余悸,但他们并未就此放弃驱鬼的生涯。不久之后,他们又来到了一座鬼坟。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不知道是谁冒出一句:“哎,你们说,要是这会儿咱们中间少了一个人,你们怕不怕?”这话一出,气氛更凝重了。他们决定数数确认下人数。数了一遍松了口气说:“没少都在呢。”可话音未落,数数的那人又补了一句:“但是你们发现没不但没少还多了一个……”这话一说完整个队伍都炸了锅惊恐的目光四处乱扫却什么也没发现。夜风穿过坟山带着一阵阵呜咽声好像真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着他们。王四师傅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就不该来这个鬼地方了。
然而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赶。但这一路上每个人都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是夜王四师徒果然出了事。至于出了什么事没人说得清只是从那以后那片坟山更添了几分诡异成了村里人们口口相传的恐怖之地。
王四的老婆和儿子在家里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王四他们的消息。他们心想可能是去取经的路上太辛苦了所以才没来得及报平安吧。可是这一等就是七天也是传言王四师徒出事的“头七”了。终于三个徒弟满脸疲惫地回来了可唯独不见王四的身影。大家一看这情形心里头就咯噔了一下赶紧问是怎么回事。徒弟们支支吾吾地说在路上撞见鬼了而师傅他……他可能被鬼害死了!
这话一出王四的老婆和儿子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傻了。他们怎么也不相信那个平时总是笑眯眯、对家人百般呵护的王四就这么没了。徒弟们说今天是头七王四的魂儿可能会回来找他们。于是大家就把王四的老婆和儿子围在中间心里头既害怕又期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着就要到十二点了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王四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他浑身是血脸色惨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就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他一把抓住老婆和儿子就往外跑。老婆和儿子吓得哇哇大叫极力挣扎可王四的力气大得惊人他们根本挣脱不开。
就在这时王四用沙哑的声音告诉了他们真相。原来在逃离那个被鬼占据的宾馆时他们经过了一片坟山。结果三个徒弟都遭遇了不幸只有王四侥幸活了下来。但他也受了重伤几乎是拼了命才逃回来的。王四话音刚落整个屋子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老婆和儿子看着王四那恐怖的样子心里头除了害怕还是害怕。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而关于王四和徒弟们的遭遇你又会相信谁的呢?在这个充满诡异与悬疑的世界里真相往往比表象更加令人震惊。王四的驱鬼生涯或许才刚刚开始而他所面临的恐怖与惊悚也只是冰山一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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