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泡泡

啊paul · 发表于 2006-5-26 21:55

A。那些花儿

夜半醒来
头发散乱
有几根落在枕上
如随意画上去的黑线
和黑圈儿

蓝色窗帘上的
小白花一朵一朵
无声地看我

我直直地坐着
闭上眼睛
小白花成了小黑花
或小红花，依然
齐刷刷地看我

我翻开一本书，读到
贾斯替的《letharg》：
“它微笑着来看我，
还在我穿着浴袍时……”

我想哭
意识模糊地想哭
除了那些花儿
没有谁看见

　　　B.红色泡泡

那天中午我做着梦
一条鱼趴在太阳的光晕里
吐出无数个红色泡泡

然后你就敲门了
你笑着跟我们说话
太阳在窗外
我特意看了看

我是好久没笑过的人
墙上有些灰落下来
在我面前的白纸上
落定，散开如花

我记住了你
便有了一场雪
和小径上不会倒伏的草

数不清的泡泡
冒着，十六个月一直在冒

　　　C。另一片明亮

我认真地看了看
只有一颗星星闪在天边
那时我看见你站在树下
等我

才洗了手
风一吹手背有些疼
我在衣服上擦着
离你很近

我们一起走
开始走着大路
后来就踩着小径
好像你一直走在我的左边

月色很美
你说是农历十七日
我心里想十七日的月亮
怎么会这么圆
但我没说

我们说过的话
像一片片落叶
在月光里
软软地漂着
漂着直到

化为另一片明亮
是一片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