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万年前,一种直立行走的动物从东非大峡谷走出了他的第一步。这似乎是一种神喻。因为,这个星球上所有的物种都有其特定的生存区,许多物种从诞生到灭绝甚至没有跨出其领地一步。而唯有从东非大峡谷走出的这种叫做人科的动物,用不到300万年的时间,把自己的足迹从非洲印到亚洲、欧洲、美洲、澳洲、南极和北极,甚至到了月球。高山、峡谷、丛林、沙漠、海洋、太空,好像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人的行走。
人因为行走而智,人因为行走而勇,人因为行走而强——人在旅途,不仅是古今中外文学的最大主题,而且是关于人的哲学最深奥的命题。“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向哪里去?”这个困惑人类的千古难题,从行走中产生,也只能在行走中解答——这就是行走中的旅者之命。
历史在行走中创造——没有大规模民族迁徙的行走,人类就没有那些壮丽的史诗:以色列民族出埃及,马其顿军团东征,逐鹿中原,汉开河西,蒙古马队横扫欧亚……
传奇在行走中完成——没有长距离的艰难跋涉,就没有引人入胜的传奇故事:张骞凿通西域,玄奘西天取经,郑和七下西洋,马可波罗游历东方……
文化在行走中演进——西出阳关才有了边塞诗的雄浑苍凉,搜尽奇峰才有了山水画的辽阔意境,徽班进京成就了国剧京戏的辉煌,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大殖民使英语成为世界最通用的语言……
文明在行走中传播——玉石之路、丝绸之路、茶马古道、唐蕃古道、环球航线……古今行者开辟的海陆通道使人类得以共享文明成果,并使这种成果在传播中发扬光大。
疆域在行走中拓展——一个民族的强弱取决于其行走的激情,一个国家的大小取决于其行走的半径,一种文明的影响力取决于其行走的自觉。
生命在行走中延长——无论对于个体还是族群,行走都是把空间转化为时间的最佳方式,行走体验延长了生命的规定时间。
心灵在行走中扩张——看不同的风景,遭遇不同的事件,认识不同的人,行走让我们思接千载视同万里。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溢意于海。
行走是一种状态,行走也是一种态度。行走是一个过程,行走甚至也是一个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