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小小 于 2025-4-3 20:49 编辑
北流市老城区的清晨总带着烟火气。天未大亮,荔丰路的骑楼下已传来油锅滋滋的响声。房东黄伯站在自家商铺二楼的露台上,望着街角那间挂着"陈记狗肉"灯箱的铺面,竹蒸笼里腾起的热气正攀附着玻璃窗蜿蜒而上,像某种欲言又止的叹息。
三年前(疫情中后期)那个暴雨滂沱的傍晚,陈老板踩着三轮车出现在黄伯门前。雨水顺着他的塑料雨衣汇成溪流,车斗里堆着沾满泥浆的锅碗瓢盆。"叔,能便宜两百吗?"这个隆盛镇汉子攥着皱巴巴的租赁合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黄伯望着他身后瑟缩在雨帘里的妻女,默默划掉了押金条款。
那时的荔丰路正经历着至暗时刻。隔壁旅行社的卷闸门三年未开,对面奶茶店的转让广告在风中褪成惨白。黄伯却给陈老板递去一碗姜汤:"疫情会过去的。"他未曾想到,这句宽慰竟成了缠绕两人三年的咒语。
2022年春,黄伯账簿上的红字开始蔓延。本该每月15号到账的租金,变成了"孩子发烧住院"的语音留言,变成了"下周转完账就结清"的承诺。直到某个深夜,陈老板拎着半只烧鹅敲开门,眼角皱纹里嵌着煤灰:"黄叔,您再缓缓..."
柜台上方,贴着三张泛黄的收据。2022年2月减免800元,4月免去水电费1200元,次年元旦又抹掉4000元欠款。黄伯老伴常念叨:"你这是养着半个儿子!"他总是笑笑,指着对面凌晨三点不灭的灯火:"谁家没个难处?"
命运的转折总爱藏在细节里。2022年深秋,黄伯发现"陈记"门口的泔水桶连续三日未满。推门进去时,冷锅冷灶间蜷着个打点滴的女孩——陈老板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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