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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泉映月“看不见黑暗,是因为穿行在黑暗之中;听不见苦难,是因为置身于苦难之中。”阿炳,一个失去了用明亮的眼睛看世界的大师,却用二胡的弦完整地抚摸世界。那么,世界在他的心中,他的梦中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呢? 行家说,两根弦的二胡是悲哀的乐器。把一种对世事的洞察的悲哀藏在两根弦里,阿炳通过你实现了。倾述,叹息,他赋与悲哀的乐器以生命和灵性,轻轻拉动,琴弦就流出了母亲用以洗面的眼泪。 松风呼啸,泉月翻腾,二泉中的映月伤痕斑剥,惨淡无光。在迭嶂栖云之间。阿炳叩响了那扇神奇的大门,在千年古树下,抚摸听松石上的指纹松风吹破泉中明月。一阵阵的悲凉袭上了心头,渗进了琴弦,于是,你象一条沉重的河流,低沉地唱出一支和人类有关的歌。不平的弓弦往返于波峰浪谷之间,由沉思而忧郁,由忧郁而悲愤,由悲愤而怒号,由怒号而憧憬,如悲啼如控诉般的告诉世人这世上只有一种现实:黑暗下面是命运,不甘的灵魂在扭动、挣扎、呐喊...... 那个社会的不公平,他以弓弦诉说,层层叠叠地推进;将道不完的苦情话,流不完的辛酸泪汇成源源不断的音律,让它们弥漫在天地之间,充盈在宇宙之内,与世界同在。 一腔悲愁映残月,神曲绕梁终不绝。从弦上流出的悲伤啊,使中华民族的情感成为了不朽的千古绝唱。生命的路》 作者:鲁迅 想到人类的死亡是一件大寂寞大悲哀的事;然而若干人们的死亡,却并非寂寞悲哀的事。 生命的路是进步的,总是沿着无限的精神三角形的斜面向上走,什么都阻止他不得。 自然赐与人们的不调和还很多,人们自己萎缩堕落退步的也还很多,然而生命决不因此回头。无论什么黑暗来访思潮,什么悲惨来袭击社会,什么罪恶来亵渎人道,人类的渴仰完全的潜力,总是踏了这些蒺藜向前进。 生命不怕死,在死的面前笑着跳着,跨过了灭亡的人们向前进。 什么是路?就是从没路的地方践踏出来的,从只有荆棘的地方开辟出来的。 以前早有路了,以后也该永远有路。 人类总不会寂寞,因为生命是进步的,是乐天的。 昨天,我对我的朋友L说,“一个人死了,在死者自身和他的眷属是悲惨的事,但在一村一镇的人看起来不算什么;就是一省一国一种……” L很不高兴,说,“这是Nature(自然)的话,不是人们的话。你应该小心些。” 我想,他的话得不错。秋天的思念 走出长长的苦夏,迎来了一个凉爽的秋天。在这金色的季节里,一直隐藏在我心中的那种期盼,悄悄地将我思想上的灵魂重新粉刷一遍,然后再将记忆慢慢地裁剪成片片飞舞的蝶衣,在秋日的阳光里,随风飞扬,散发着一种思念的气息。如此相思的情绪,凝结在心头,像雾像雨又像风,有一点点忧郁又有一点点浪漫。 我独自站在秋天底下,一丝丝秋的气息直袭而来。你的影子,一如秋风飘然而至,不停地在我的眼前晃动、闪过。于是,我想伸手把你搂在怀里,可你却拼命地挣脱我的双手,迅速地从我的视线里逃离,留下一个空洞洞的感觉,让我孤独地在秋天的寒风中颤抖。看着你远去的身影,我的心头一阵惆怅,失落的感觉由然而生,万般无奈之间,唯有把那凄凄的秋风呜咽,权且当作是你对我的绵绵细语、温馥的祝福和关切的叮咛,仔细聆听,便满是秋意,满是浪漫。而我的心情,却就此在无怨无悔的时刻里,扬起相思的风帆,开足马力,沿着你远去的方向,穷追猛赶,丝毫也没有松怠。有谁知道,我曾多次向着上苍苦苦地哀求,期望在金秋的哪一天,你会再回头看上我一眼,哪怕只是一眼,我也心满意足了。 世事难料,正如善变的天。一阵秋雨伴着秋风飘然而至,瞬间又悄然而逝。轻柔的晚风,吹拂着路旁这棵孤独的小树,那枝枝叶叶耐不住寂寞,在这昏黄的路灯下随风独舞。眼前飘飞的落叶,是你无声的探问;那闪动的灯光,是你脉脉含情的泪光。在这样的一个夜凉如水的夜晚,我用所有的热情,关注着你的每一个美丽的笑脸;我用所有的激情,静静地等待你的归来。不知道哪一天,你是否会带着诗意的秋风秋雨,重拾我破碎的梦幻,再一次走进我的回忆?也许,记忆中的凉,是秋雨的泪滴;也许,记忆中的冷,是那秋风的呜咽。而我,却在如此凉这么冷的秋夜里,静静地想着你的每一个微笑,每一个吻……一丝丝淡淡的愁绪,犹如魔灵般的再次困扰着我,压得我喘不过气来,霎那间,一个崭新的记忆便在我的心中猛然呈现。 你和我,都一样地生活在同一个时空里,可是,你那里的秋天,跟我的相同么?“愁因薄暮起,兴是清秋发”,我闭上双眼,温柔的秋风轻轻地抚摸着我,自然而然地,也撩起了我对你的思念。是你,在风中轻轻地叹息,哀叹人世间的别离么?是你,在淅淅沥沥的秋雨声中,深情地将我的脸庞吻湿了么?是你,将窃窃的隅语,寄情于这秋虫们的一片呢喃小曲么?我虔诚地将双手合十,微闭眼睛,感觉与你同在。 初秋的天,冰冷的夜。回忆慢慢袭来,真心的爱就像落叶,为何却要分开”,不知什么时候,忽然王强的一曲《秋天不回来》从不远处的地方传来。我心彷徨,思绪也就如天马行空一样飞将出来,占据整个视线,一种异样的思念的感情,已经深深地植根在我的脑海中,任凭我怎么坚决,却总是挥之不去。于是,我便任由思想的放纵,去极力地揣测你的一举一动,又再一次全身心的感受着你的存在。顺手从地上拾起一叶落叶,蓦然回首,却原来在这片叶子上,已经写满了秋天里的每一个故事,而故事的主角,竟然就是你和我。只是那片叶子上,并没有记录着一个完整的故事,那么,这将会是什么样的最终结局呢?我不得而知。然而,我所希望的看到的,是我再次目睹你的眼神时,永远会象这片落叶的颜色一样温馨,更希望你给我的回忆,永远是一个说不完的爱情故事。 我的脚步已经不想再停歇,我要继续沿着眼前的这条小路走下去。轻轻的晚风拂着我的发丝,犹如你深情的温柔,爱抚我苍白的生命。“灰色的天独自彷徨,城市的老地方,真的孤单走过忧伤,心碎还要逞强”,也许我应该象歌声里那样,忍受着心碎的痛苦,从一片忧伤中坚强地行将出来。也许下一个路口,将会是一轮明月高挂枝头,浓荫下,斑驳的树影,婆婆娑娑,你的身影也将会在那里痴痴地等待,若隐若现,若即若离。难道这不就是我日思夜想,一直在期盼出现的梦中情缘么? 秋天的夜,静悄悄的。这寂寂的秋夜,满载着我心底的思念。但愿这清凉的秋风,能将我悠悠的情思频频传送,为你捎来片片的秋情;也但愿这缠绵的期盼,伴我走进初秋的梦乡,我那颗纷乱的心呵,就此在这秋夜的静谧中沉醉,再沉醉……这时候,那曲思念的情歌又继续在耳边响起:“……想为你披件外衣,天凉要爱惜自己,没有人比我更疼你。告诉你在每个,想你的夜里,我哭的好无力。就让秋风带走我的思念,带走我的泪。我还一直静静守候在,相约的地点。求求老天淋湿我的双眼,冰冻我的心,让我不再苦苦奢求你还,回来我身边……” 秋天是一个思念的季节。在这个相思的季节里,有着让我无法回避的痛楚,还有那无数被痴情染红的回忆。一种刻骨铭心的痛。于是,在这个夜晚,我点燃一根香烟,吐出了一圈圈的烟雾,恍惚间,你就象仙女般翩然而至,从此,我要与你相互守候远离孤单。 亲爱的,我在秋天里祈祷着,一生一世,与你相依,相随<永远的第十一位教师> 和孩子们依依不舍地送走第十位教师后,人们寒心地说:再不会有第十一位教师能留下来了。 一所偏远的山村学校,因办学条件差,一年内已经先后走了七八位教师。当乡里实在派不来教师,乡亲们只好临时请了一位刚刚毕业、等待分配的女大学生宋代一段时间课。 三个月后,女大学生的分配通知到了。在女大学生含泪告别纯朴的山民走下山坡的时候,她背后突然传来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那声音在山谷间低回传诵,久久不绝,那是她第一节课教给孩子们的诗!年轻的女大学生回头望去,顿时被惊呆了:几十个孩子齐刷刷地跪在高高的山坡上! 谁能承受得起那让天地都为之动容的长跪呀!她顷刻间明白了这是渴求知识的孩子们纯真而又无奈的婉留啊!女大学生的灵魂就在那瞬间的洗礼中得到了升华。她决定抛弃山外的诱惑,重新把行李扛回了小学校。她成了山村的第十一位教师。以后的日子,她从这所小学校里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孩子,去读初中、念高中、上大学……这一留就是整整二十年。再后来,这位女教师积劳成疾,被送往北京治疗。当乡亲们把她接回山村时,人们见到的只有装在红色木匣里的她的骨灰!【凄美的放手】1998年夏,中国嘉鱼。洪水铺天盖地袭来的时候,董方保和他的妻子在急流中同时抓住了一棵小树。他们都不会水,求生的本能使他们死死地抱住了那棵救命的小树。洪水迅猛地往上涨,他们拼死地往上爬。终于,幼嫩的树干再也无力承受2个人的重量,一点点朝水面弯下来,弯下来。妻子平静地看了丈夫一眼,说:“还有那么多孩子等着你呢,多保重呵。”还没等董方保反应过来,他的妻子已从容地放开了紧握树干的双手,消失在了湍急的洪流中。 董方保悲痛欲绝,但理智告诉他,他不可以随她而去——他是一所小学的校长,他的生命属于千百个天使般的孩子。 ——让我先走一步吧。这是一个爱着丈夫所爱的女人最后的心音。你可知道,我多么不愿也不忍这么早就对你说出这诀别的话语。别了,生我养我的土地;别了,生死相依的爱人。带着我的一颗心好好活下去呵。等到洪水退去的时候,请你一定要领着我们的女儿小董钰来寻这棵树,告诉她,妈妈又是怎样微笑着放手。<活埋 > 在南京,在大屠杀纪念馆,一个巨大的头颅,一张巨大的嘴,在呐喊。呐喊声,在无涯的时间和空间,凝固了。一个被日本人活埋的中国人,一个人,喊出了一个民族的痛。被埋在泥土下的躯体,在反抗,在挣扎,在竭尽全力爆发。血气上涌,眼眶通红,生命在呐喊声中,变得轻盈、飘逸,远离灵魂。 在看到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埋进泥土,一个民族,被另一个民族活埋的时候,会想些什么? 那些木然地甚至欣喜若狂地挥舞铁锹,用泥土涂抹这幅图的所谓的"人",他们,挥动着恶之臂膀的他们,还能被称为人?! 我无法透过一副骨架,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有血有肉的人。老的,少的,漂亮的,英俊的,只是看到了骨骼,完整的,白花花的,亮得刺眼的骨骼,人的骨骼。一副,两副,许多副,他们排着队,整齐的,凌乱的,在我的眼前闪耀。 一个从死尸堆里爬出的人,告诉我:日本兵,让俘虏,自己挖一个坑,然后,面朝土坑,跪下。"乒"的一声枪响,人,一个倒栽葱,进了土坑,正好把土坑填满。然后,请下一个,用铁锹,用泥土,把坑抹平,让一个生命的痕迹,从此,在这块土地上,彻底消散。 1937年12月13日之后,一百多个,甚至更多个日子里,旧都南京的大街上,走动着来自另一国度的人,这些人嚣张、霸道,腰间,挂着钢刀和头颅。 这些在腰间晃荡的头颅,大张着嘴,呼吸着人世间最后一口空气。惊愕摆在脸上,无论多么用力的呼吸,都无法摆脱死亡的缠绕。呐喊,无声。哭泣,无泪。几个,有时是十几个,几十个,悬挂在一个腰间的头颅,有着一色的表情:剧痛后的麻木,面具一样。 在南京,在活埋者的头颅前,在万人坑的骨架前,我常常感觉到做为一个弱者的无助。我常常替他们挣扎着,呐喊着,逃跑着,可如果把我,放到这样一段日子里,除了挣扎、呐喊、逃跑,我还能做些什么? 我的想象力,如此贫乏。有一个人,或许,是一个作家,为我复原了一幅图: 泥屑从头顶纷纷飘落的时候,一位母亲,把自己弯成一个弓,用身体,为婴儿,挡住了这个世界强加给他的噩运。 从被活埋的数十万骨架中,突然看到这样一幅图,惊悚之中,一股暖意上升。透过这根月牙一样的残缺的脊梁,我分明看到了人性的圆满<回忆>回忆就像一根紧绷的弦,极力追忆过去,稍一不留神,就又回到了现实。 回忆就像清晨刚下了大雾,往前走着可仍是模糊不清,但让你越想继续往前走,希望看得清楚些。 回忆就像播放着的电影,一幕幕在眼前出神入化。 回忆就像游览画展,一幅画还没看完、没捉摸透,另一幅又映入眼帘。 …… 回忆是多姿多彩的,拥抱它,你会品味出不同的心情:回忆快乐的事,带给你的是开心、幸福、满足,愉悦的细节沁在你每一个毛孔里,使得你全身放松,脸上挂起弯弯的月亮;回忆伤心的事,也许会使你气愤、懊恼、后悔。无尽的伤感冲上脑门,愤怒使得你握紧拳头,咬牙切齿,恨不得一下子跳进往事中解决一切的不快。 回忆一生,恐怕要算童年的时光最美丽了,童年没有烦恼,没有负担,没有责任,没有压力;只有单纯,只有快乐,只有幸福,只有自由。回忆半岁时,多么幸福呀!多想自己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永远成长在童年中,和伙伴们捉迷藏,玩自己的洋娃娃,玩具小汽车…… 回忆仿佛被电击了一下,一切时光倒转,往事历历在目,那一瞬间闪过了无数画面,让你隐隐约约想起了当时的情景,那些事好像发生过,又好像没发生过,它们一瞬间消失,一瞬间再回来,然后再消失。 我喜爱独自在某个美丽的角落里,闭起双眼,慢慢地,一步步走向过去;或站在某个站台上,看清当时的情景,一再悄悄地走到另一个站上,我害怕打扰了“他们”,也害怕被他们发现,那是一幅多神秘的表情。 人是健忘的,许多的事情长时间不去回忆,已经被大脑删除了,再也记不住了,大脑保存下来的事情,不管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远,只要你闭上眼睛,一切又重新回来。 闭上眼睛,让自己的魂魄悄悄走到过去,我感受到地,也看见了,一切是那么美好,幸福,清晰。你感受到了吗?<此情可待,只是已惘然>总以为,看海会让人心情豁然开朗,那一望无际的云水交融。而今夜,海依然是海,只是少了天空的明亮,看不清云,也看不清水。站在高处,俯视一切被自己忽略的世界,原来,它还是那么寂寞。我不喜欢听歌,怕自己会被其中的某种情感触伤。往往,感人的歌曲都来自灵魂最深底处的叙述,透着淡淡的无奈。都说无声胜有声,却不知此时的寂静会让人窒息。幸亏还有海浪声,此起彼伏,一泼又一泼。夜,那么苍茫。没有月光,万物都在哭泣。我揉了揉我的眼睛,乞求一滴泪,因为此刻,我正需要它。闭上眼睛,我开始思考流泪的理由。因为没有歌声?还是因为没有月光?这些好象都不是,难道是在铭记一段有过的感情?如果是,那又会是一个怎样的故事?竟在逝去之时,我流不下一滴泪。我是个感性的人,并且一直都是,我想我应该会为此动容,哪怕一声叹息。而我,却什么都没有,不会流泪,也不会叹息。只是,默默地看海。海啊,还是一样的辽阔,尽管在夜的沉没下,失去了该有的风采。但,还可以容纳一切。我说过,如果我想丢弃所有,我一定会去找海。而今夜,我正面对大海,我说,我要丢弃狂妄,可惜那狂妄却是别人的,只有自尊才是我的。丢不了狂妄,我只能妥协我的自尊。于是,我说,我发誓,我妥协。看来,我只能做这样的一个傻瓜。水鸟的一声长鸣之后,我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流不下泪,叹不了息。因为,我是个傻瓜。对一个傻瓜而言,一切都简单了。不必形容,不必比喻,更不必夸张。简单的问题就应该用简单的方法解决,比如,“是”。或者“不是”。比如,“可以”,或者“不可以”。比如,“好”,或者“不好”。做傻瓜就有这样的好,看海就是海,管它宽广,还是无涯真的就这么成了一个傻瓜吗?我问自己。有了这样的感觉,该是庆幸还是该悲鸣?夜空下,照样有自己孤单的影。如果是傻瓜,还能不能够看见?我知道我的眼神,不再有往日的光彩,因为失去了希望。曾经,为了心中的这份牵挂祈盼和祝福,愿它地久天长!而人世间的情感里,偏偏少了永恒。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缘来缘去,缘成路人。那一次的擦肩,仅仅是个偶然。物有物的规则,事有事的规律。该来的,无法阻挡。该去的,也无法挽留。所以,坦然。尽管不甘,却不得不妥协。人生里,哪有随心所欲的霸道和左右。我是一个生活在捆绑世界里的惆怅人,有力量拒绝约束,却没力气接受自由。哭吧,从没有像今晚这样哀求过自己。我太了解自己,因为脆弱,常常假装,因为不堪,常常虚伪。我应该流泪,更应该悲伤,为那份未能守住的情感而痛楚。曾那么真执地相信爱,相信它的存在,相信它的真实,更相信它的坚固,犹如铁石,不因时间而磨灭,不因距离而消逝。可结局,却让我输的彻彻底底。 今夜的风,好毒。像是荆棘划过我赤裸的胸口,布下了触目的血痕。我终于失声痛哭,不是因为伤口,而是心疼被自己亲手撕毁的信念。要知道那信念,正是我卑微灵魂的支点,一旦失衡,便无处遁逃。我的信念,就这么消失了,像是一场突来的暴雨,被淋的惊慌失措。我该怎么办?看着一片漆黑的海,如果能够看见海神的光芒,我该不该忏悔?记忆,蛰伏在某个角落,蓄势待发,黏住我的脑海恣意侵袭。思念在氤氲的空气中,疯狂滋长,缠成绵延不断的丝线。此时,空荡荡的夜幕下,只剩我不停旋转的身影,踉跄的步伐,直至头痛欲裂。这,算不算是一种拭去悲伤的方式?那些旋晕,那些膨胀,那些昏昏沉沉,在每一寸肌肤上肆意抓狂,到了无法呼吸。我枯坐在无灯的走廊下,十指微凉,瑟影萧索,诉着绵绵不尽的哀愁,那个放手离我而去的人啊,你还会不会为我忧心和怜爱?是不是从此,那些看上去枝蔓横生,纠缠不休的关系,终于了结。没有承诺,还夸什么沧海。想忘记,就忘了吧。满眼苍垣的颓壁上,不必再用萎糜的语调描绘哀伤。回忆,在最后一刻泛滥袭来,如翻腾的海潮。我那自以为是的爱情啊,如果还不能安息,就让它在追忆里继续沉迷吧,只是,此情可待,却已惘然。< 永远的蝴蝶> 那时侯刚好下着雨,柏油路面湿冷冷的,还闪烁着青,黄,红颜色的灯火。我们就在骑楼下躲雨,看绿色的邮筒孤独地站在街的对面。我白色风衣的大口袋里有一封要寄给在南部的母亲的信。 樱子说她可以撑伞过去帮我寄信。我默默点头,把信交给她。 “谁叫我们只带一把小伞哪。”她微笑着说,一面撑起伞,准备过马路去帮我寄信。从她伞骨滑落下来的小雨点溅在我眼镜玻璃上。 随着一阵拔尖的刹车声,樱子的一生轻轻地飞了起来,缓缓地,飘落在湿冷的街面上,好象一只夜晚的蝴蝶。 虽然是春天,好象已是深秋了。 她只是过马路去帮我寄信。这简单的动作,却要叫我终生难忘了。我缓缓睁开眼,茫然站在骑楼下,眼里裹着滚烫的泪水。世上所有的车子都停了下来,人朝涌向马路中央。没有人知道那躺在街面的,就是我的蝴蝶。这时她只离我五公尺,竟是那么遥远。更大的雨点溅在我的 眼镜上,溅到我的生命里来。 为什么呢?只带一把雨伞?<高原的茶花> 1987年的冬天,新年快到了。这一天,从山东农村来的军嫂贺英奇带着年仅四岁的女儿小茶花坐在开往昆仑山巅不冻泉兵站的卡车上,心急如焚。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高原恢宏美丽的外表背后,等待着她的却是残酷而严峻的现实。此时,小茶花昏昏沉沉地睡在妈妈的怀里,双唇干裂,小脸蜡黄,几天几夜的路程使孩子像变了个人,只是嘴里不停地喊着:“爸——爸——” 贺嫂把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双眼直盯着前方,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愿望:无论如何也要和老贺一起过个年。5年了,茶花已经4岁了,可是还从来没有见过爸爸。为了这个愿望,贺嫂早已忘记兵站有条不成文的规定:不能带小孩上雪线. 汽车向着兵站驶去,一程又一程,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然而小茶花已经停止了呼吸,贺嫂抱着的是女儿微温的尸体。悲剧已经发生在路上了。整个兵站的人都被惊呆了,大家围着这辆汽车,脱帽默默肃立着。贺嫂抱着小茶花坐在驾驶室里一动也不动。 此时的老贺却不在兵站,他还在百里以外的哨卡执行任务,妻子到站和发生的悲剧他自然一概不知。天黑后,战士们实在不忍心再这样让贺嫂抱着小茶花坐在冰冷的驾驶室里,便劝她进站歇歇。贺嫂下了车,只是依旧抱着女儿,不说一句话。 不冻泉兵站的元旦之夜,像死一般地寂静。没有笑声,没有歌声,甚至连灯光也没有。警卫班长心疼嫂子,对她说:“嫂子,你太累了,让我抱抱咱们的小茶花吧!”说完,从贺嫂手里接过了孩子。 看着班长这么做,所有的战士都跑过来排队等候抱小茶花。就这样,你抱半小时,他抱10分钟,一直到天亮,又到天黑。整整两天两夜呀,小茶花的小身体在不冻泉兵站指战员的手里传递着。直至老贺执勤回来,站上才爆发出雷吼一般的哭声。 这一夜,不冻泉兵站的指战员们唱起了《十五的月亮》,一遍又一遍.<雨意乌江墨色鲜>推开窗子,微风牵开薄雾形成的纹帐,乌江画廊被早晨的天光打亮。在层层叠叠的山峦中,乌江是陷下去的一条长缝。江水荡荡,两岸的山色鬼斧神工。盛夏来临,几天连绵的雨泼湿了画廊。整个景色似乎挥洒着画家的妙笔,抒情中还带着画家的心迹,散发着浓浓的墨香。白马山下,石梁河潮起滚滚波滔。乌江好大一江水,接纳着这条河,让自己变得更加雄壮。水势很汹涌,漫漫的水淹住山脚。水淘淘地荡漾,潮音洞咕嘟咕嘟地吞着水。水花在滩上溅起,岸边的萎竹呈现出几分姿色,湿淋淋的犹如含羞的少女。斜坡地里的那一片庄稼,与油桐树纠缠在一起,随着海拔的升高向山的深处延展。江滩边的几处藤萝长得特别茂盛,被隆起的山石规范了模样,在火车小站旁形成天然的景致来。继续往江景深处走,江水越来越紧,峡谷越来越深。抬头望山,好险峻的两大陡壁。巨大的山崖体对峙两岸,绝壁处绿色斑驳,挂带着树与草的灵魂。山顶有雾,半山腰飘着薄烟。右崖的马路上边飞出玉泉,一片悬崖上挂着万斛珍珠。水势很大,水雾腾起,墨色的山石上杂生着苔藓,在岩石上形成一篇鲜活的生命。对岸拉纤的古道快要被水淹了,拉纤的历史已经深深地埋进了那片水域。水浸着那些山崖山洼,活泼着记忆和心情;乌蓬船黑着脊梁,沉默着停止了过往。 乌江到了羊角镇,将五里滩深情地拥在怀里。四周的山一坦荡,乌江的流淌在这儿显得很舒情。由于是夏天,山野里到处臃肿着绿色:五里滩上的草甸厚厚的,抹着水的清新;江边的那棵黄桷树,滑滑的绿茂盛着一茏情思。水哮险滩,万马奔腾,砂岩被水冲刷着,光滑的棱角被潮泥涂得很细腻。坐落在山坡上的房屋这儿一户,那儿一家,青色的瓦屋勾勒着农人们生活的轮廓,渲染和浓烈着幸福的笔触。云子山在羊角镇的背后太优美了,它的突起是画家诗句般的感叹。连续几天的雨,江水更委婉,画廊更逶迤。在土坎镇,乌江中的沙脊犹如黑铁,显得更加坚硬。宽宽的江面上水烟四起,是模糊的遥远的歌声。江边,这儿一河流,那儿一小溪,全都将自己的清流往这条江中汇聚。远处,仙女山在雾中时隐时现,绿色的庄稼被山雨沐浴了,一级一级步下江来,将自己的绿书写得很嘹亮。土坎人种的枣树已挂上了果,一颗颗透明晶莹,仿佛是一粒粒珍珠。小镇的房屋错落有致,完全是画家的布局,又因为雨,这景色又多了一层墨色。雨中,江边多了一些伞、笠、蓑衣和鱼竿,这给乌江衬托出雨趣和和性情。车进峡门口,再逢雨下,两岸青山含翠。这山与那山,山石嶙峋。山崖上:白与黑交错,绿与蓝揉和,被这场雨泼洒出淋漓的画面。这雨季中写意的景色啊,墨色竟然这般潮湿。放眼一望画卷,她展开在长长的峡谷里。车行谷中,江水就在脚下,景色澎湃在胸中。车玻璃上的雨痕将外面的景色分割成几块,我在心中不停地对她描摹。突然,高速路高大的桥墩出现在我的眼帘,固定成乌江画廊的主题,那浑厚的“笔”,是那样宏大,那样富有生命力。 行在雨中,行在乌江画廊里,峡谷变成了一个发展的时代。潮涨了,我感觉自己是一道浪花,冲入了社会的主航道。雨意乌江墨色鲜,画吧,用我们浓烈的情感去表达,用我们如夏的青春去放歌。推开窗子,把美丽的乌江请进心怀。每一个乌江人都有她的构图,我们一起来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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