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劝退指南：那些笑着嫁给爱情的人，后来为什么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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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微微 图片：《婚姻故事》

　　前两天跟一个朋友聊到《泰坦尼克号》，朋友说，幸好结局Jack死了，没跟Rose回到美国。

　　因为如果死亡都没能将爱分开，那么婚姻可以：
　　「你跟你父亲真像。」
　　「你跟你母亲才完全一样，她的缺点在你身上都有！」
　　「想到和你上床，我就想剥掉自己的皮！」
　　「我每天醒来都希望你死了！我真希望你生病，然后被车撞死！」
　　

　　这个可怕的吵架片段，来自于电影《婚姻故事》。
　　《婚姻故事》一播出，就直冲本周豆瓣口碑榜Top1，7.3万人想看，3.6w人打出8.8高分。
　　不仅喜提6项金球奖，还被无数大佬预言：它将预定2020年的奥斯卡各项最佳。
　　

　　如果有人问我，在「自由恋爱」思潮下结婚的人，后来都怎么样了？
　　那么这部片子就是标准答案：

从一开始罗曼蒂克式的热恋，到围城内无法完满的种种，到对簿公堂的利益撕扯，再到面对面的恶语相向…… 两个人相爱时有多美好，离婚时就会有多狠决。 婚姻的假面被撕碎后，双方都将恶毒起来，变得面目狰狞。

因为刀刀致命，《婚姻故事》被很多人称为 「婚姻劝退指南」 。 但对我来说相反，作为一个坚定的不婚者，这部电影却让我有一丝丝觉得，似乎结婚也没那么的糟糕。 　　到底人为什么会结婚？
　　婚姻中的两个人是如何相处的？
　　是什么维系着婚姻，又是什么导致它破裂？ 《婚姻故事》里没有任何drama的情节，几乎都是纪录片式的对话，却引发了无数人的共鸣与思考。
　　每一例相爱， 都是希望压倒理智的伟大胜利。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王尔德说的。 《婚姻故事》的主角，是一对标准的美国中产阶级夫妇。
　　换句话说，他们不愁钱。 不需要把婚姻当成理性的生意，去考虑你家有几亩田，我家有几只牛，寡姐（Scarlett）饰演的妻子妮可，是出生在洛杉矶演艺世家的演员；司机（Adam Driver）是新锐戏剧导演。 一切都出自本能，压倒自知之明。 查理爱上妮可，是因为她会耐心听人说话；
　　能应付各种棘手的婚姻问题；

　　很会跳舞，热情，充满感染力；

　　就连开酸黄瓜罐头的有力手臂，都非常性感。 （而他怎么费劲也打不开）

　　妮可爱上查理，是因为他做事快而有条理；
　　会做饭，会穿衣打扮；
　　看电视很容易哭，看书会错过地铁；
　　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从不受人影响。（而她经常感到挫败）
他们身上有对方最渴望得到，也最缺乏的品质。 所以看到这里，你会跟男女主角一样，觉得他俩性格也太互补了！简直是绝配。 但是下一秒镜头一转，原来结婚10年，儿子都8岁了的两人，正坐在婚姻调解室里，协议分居离婚。 十几分钟，一个「绝配」的完美范本，就被瞬间敲了个粉碎。 阿兰・德波顿曾在《爱的进化论》里说过， 「般配是爱情的成就，而不是前提。 」 我们总以为互补的人适合变老。 其实不是的。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完全般配的两个人，只要相处的时间够长，我们就会发现对方身上各种问题，让人想报警。 有些问题甚至严重到你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当初曾被这样的人吸引。 到底婚姻里有什么毒蛇猛兽，能让曾经深爱的两个人，走到现在这一步？ 离婚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 「结婚。」 离婚是妮可提出的。 查理甚至搞不懂到底是为什么，他觉得是妮可在搞事情。 因为出轨吗？无性婚姻？ 是的，妮可确实拒绝跟查理上床，查理出轨了剧团的同事，这些当然都很要紧，但都不是根本。 正因为查理到最后都不懂，妮可到底为什么要离婚，所以她更加非离不可。 婚姻生活的维持，靠的就是迁就和妥协：我们根据对方的喜好，调整自己，避免冲突。

妮可本来不爱整洁，但为了丈夫，她愿意去收拾。 妮可喜欢明亮空间，但因为丈夫节能意识很强，她要关上不必要的灯。 妮可本可以在洛杉矶当明星，但为了丈夫她放弃了，跑来纽约跟他一起做戏剧。

但问题是，为什么只有妮可一个人在妥协？！
　　婚姻是相互的妥协，而不是单向的牺牲。 一开始是很好，查理是导演，妮可是他的最佳女主角。两人很有默契，一起创作出很棒的作品。 但随着剧团越发受到追捧，她就越显得不重要――人们看戏都是冲着查理的名气而来。 妮可也有自己的追求。

妮可也想当导演，但查理每一次都说「下次吧」，却从来没有下一次； 妮可过去几年不断跟查理诉求，希望查理能在洛杉矶待上一年，但查理总是敷衍她，「会的会的」，但最后还是她一直配合查理留在纽约。

尤其是生完小孩后，妮可不仅要配合查理的工作，也要承担起更多 「贤妻良母」 的职责。 妮可说，她感到自己「内心有一小部分自己死了，了无生气」。 她意识到现在的婚姻生活，与自己真正想成为的样子无关，她只是活成了查理的附属品。  
妮可律师的一番话，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婚姻根本就是男权文化的产物。 为什么社会总会以更高的标准，要求「母亲」？  因为「圣母玛利亚生耶稣的时候，她甚至还是处女，而耶稣他爹在天堂，根本都没有露面，他甚至都没Fuck过她！」 这段发言无敌硬核，很多人也因此把《婚姻故事》解读成女权片，但我还是更愿意把它看成一部有关亲密关系的电影。 毕竟查理不过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把妻子的牺牲，当成了婚姻中的理所当然。 说句公道话，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而是整个婚姻文化的症结。 他们的故事更大的意义，是向我们展示了，一段亲密关系是怎样变差的： 那些我们说了99次都不被重视的事情，谁都不会想再说第100次了，无论男女。 从来就没有突然的离婚，失望攒够了，自然会离开。 我永远爱你， 只是没有意义了。 俗话说，刑事律师会看到一个坏人最好的一面，而离婚律师会看到好人最坏的一面。 随着律师的介入，财产与抚养权的争夺，妮可和查理这场罗曼蒂克式婚姻，彻底变成了一场利益之争。 在女方律师的口中，查理变成了一个自私野蛮、擅长出轨的渣男； 在男方律师的口中，妮可则成了一个酒鬼母亲，一个利用丈夫改变生活的三流演员。 只是爱是一种能力，而不只是一腔热枕。  就像妮可在调解室的那封不愿读的信。信里写着，「我会永远爱你，只是没有意义了。」  　　对于当事人没有意义的婚姻，终会变成外人口中的利益、交易。 即便当事人都不想闹到这样，他们甚至仍爱着对方。

看到查理忙于工作和离婚，没时间理发，妮可还会为查理修剪； 查理不知道点什么外卖时，妮可比他更知道他的口味； 查理气到愤怒地诅咒妮可，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后跪地痛哭时，妮可没有反击，反而看到了他的脆弱，走过去温柔安慰。

　　甚至到最后，两人离婚后，妮可看到查理的鞋带散了，还是会下意识地跑到街上给他系鞋带……

　　这些，都是他们十多年婚姻生活，淬炼出来的情感。 婚姻是种世俗的制度，是男权的产物，却也是独属于两个人的生命体验。
　　它激发出了我们最糟糕的样子，也让我们认识到自己最深处的渴望，建立起了与另一个人很强的联系―― 这是一般的恋爱所没有的，或许是我这样不结婚的人，终其一生都无法体会的。
　　

　　所以，我甚至有些羡慕《婚姻故事》中的他们俩。 羡慕归羡慕，最后，还是用一句王尔德的话结尾： 要单身的就单身去吧，要结婚的都给我好好结婚啊，反正到最后，我们都是要后悔的。 - END - 作者： 微微 图片：电影《婚姻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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