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参加三线建设47周年:参加枝柳铁路会战的一些经历
本帖最后由 易聪之 于 2020-1-3 11:41 AM 编辑易聪之文选11:
参加枝柳铁路会战的一些经历易聪之我是北流城区人,从1970年高中毕业后便响应号召,到附城公社松花28队插队务农。至1972年已有二年多时间,深感前途渺茫。当年年底,突然有消息招收参加枝柳铁路建设大会战的民兵,我队分配有一名额,我便报了名,贫下中农也推荐我去,经过政审,我成为本大队唯一一名知青参加枝柳铁路建设的民兵。从12月27日开始奔赴枝柳铁路建设前线,编制入北流民兵团一连一排五班。又被推选为班长,手下有12个兵。我连队驻地在古砦车站,民兵团团部也在古砦。住的是毛竹和油毛毡搭盖的工棚,夏天炎热,冬天寒冷透风。那时会战的工作已转为铺轨架桥,我们的工作就是配合铁路工人做加固铺设在路基上的铁道,我们的劳保用品有胶皮水衣、水裤、手套之类。当铺路机车卸下一排排的铁轨和枕木连在一起的“轨排”到路基上后,我们就要把路上的石碴先扒进土箕,然后倒进两根枕木之间,再用捣固镐锄锄进枕木下面进行捣固铁道。有的轨排有弯曲现象,这时有铁路工人在十多米外趴下身子观察铁轨平直情况,指挥我们民兵用钢钎进行拨直;铁道水平面高低则调整枕木下的石碴。我任班长的工作就是每天领工,带领班上的战友步行到施工路段,安排战友做的工种和工具。随着铁路延伸,施工路段越来越远,这时有一种轻轨道车接送我们到施工路段作业。记得有一次搞突击抢修819路段塌方,是因路基下沉,铁道也下沉了。上级指挥部要我们连去抢修,先拆去枕木铁轨,再挖去石碴,然后从别处运去坭土填到塌方处并坑实,大家夜以继日,挑灯夜战,奋战了二天二夜,才恢复了原样,这次大家都非常卖力苦干,不怕疲劳。事后我写了一篇报道,得到铁道报刊登,连队也获得表彰。可惜当年没有照相机,没能把工作的情景记录在相片上。只是在车站附近有当地的照相人员给我和陈健源、刘德宏照了一个合影相,那时的照相技术很差,相片很模糊。陈健源战友现已辞别人间,谨此纪念。开始我还写了一些日记,有一次团部干部梁海彰到连队宣传检查,问我们谁有日记拿给他看,发现了我写有日记,被他精选了一些日记去作报道。我在连队也负责写一些稿件和搞宣传墙报,鼓舞士气。在古砦工作一段时间后,我们整连搬迁到永乐车站继续施工。大约1973年3月,我病了一场,起先只是感冒咳嗽小病,卫生室却治不好,吃药无效,咳嗽继续严重,食欲不振,以致身子十分虚弱了,病假休息几天,感到不上工过意不去,仍拖着虚弱无力的身子上工,做些轻工。那时因病,便联想是否有鬼怪作崇,因为那时车站就是建在原古墓群处的,是否清理不干净,或住室下面曾有古坟?住室地面还没铺水泥,泥土很松浮。幸好病了一个月后渐渐好了。一次在融水大桥附近铁路段施工时,我们利用工间休息时下到桥墩下面观看大桥雄姿,我一时“诗兴”大发,便用粉笔在桥墩上题写了一首七律诗,以歌颂大桥,可惜这曾经记录在笔记本上的诗,后来因笔记本丢失了,现在已记不起内容了。1973年度,每个季度评选一次先进班组,我所在五班连续被评为先进班。后来我被抽调上团部(在融安石碴场)当通讯员,负责在团部广播室管理维护扩音机(前任是县广播站的陈予祥转战回后方了)。每天工作是播放唱片歌曲和广播读宣传报道稿件,播音员是四连的陈少平姑娘,每天播音二三次,她的播音很好,都是直播,没经录音,播音内容主要是报道工地施工情况、宣传好人好事,或读一些报纸上的新闻、那时搞批林批孔,也有许多批判文章。我除管理广播室外,还有一些杂工作,主要配合团部秘书梁树礼做文字工作,把他拟写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文件文章稿重新清抄好,一般是用复写纸清抄5—6份(当然字体要写得工整清晰哦),以给领导审看或投稿到铁路战报去。此外我还负责为团部或团文艺队刻写蜡纸和印刷,印刷用是的滚筒式油印机。文艺队的内容主要是文艺节目剧本歌曲类。此外还兼文艺队电工,文艺队演出时,我负责安装好灯光和音响设备,工作和生活倒也充实有趣。使我记忆深刻的是,1974年5月31日,我原来所在的一连从古砦搬迁到罗笛车站,那天因在离车站几百米远的一个山头炸石头,有一块大石掉在铁路轨道旁,搬家的货车经过时,车头没事,后面车厢的车轮被抬高后脱离轨道,车头没发现、拖拉着后面车厢继续飞驰,据当时搭车的人说,车外见尘土飞扬。货车在进站时碰上道叉,车轮与道叉发生激烈撞击,掀翻车厢,又撞断电杆,发生严重事故。那天我在团部的住房正在休息睡午觉,突然看到竹墙上贴着的一幅水彩画象是有万用表指针那样满刻度从左向右跳了一下,我一惊,觉得莫明其妙,后来才感悟到那个时刻正是列车颠覆的时刻,其震动之力波竟传递到一百多公里外使我感应到。约下午2时,我起床了,突然看见张锦华政委急匆匆走过,后来才知原来是他已经接到车祸的报告,要去罗笛车站看事故现场。当时没打招呼,如果当时知到是这回事,我会跟随前去参加抢救的。此次重大车祸共死亡7人,受伤31人,其中重伤13人。这些死者大部分生前是较熟悉的,曾共同施工作业过。后来,我随团部人员前往融水县参加了追悼会和送葬,寄托哀思。这次事故前,曾出现在过预兆,有一天,民兵团团长卢文光在吃饭或闲聊中无意说到,“怎么会睡梦到融水买几副棺材的?说明为抓安全精神太紧张了。”却不幸被言中。这是神秘文化所说的信息提前显示吧。有一天,我在团部遇到了我在连队时相识的一位柳州铁路局的宣传干事,他对我说,那天(指出事故那天),我怎么看不到你的?其意以为我在事故中光荣了。我解释说我已调到团部了,从而摆脱了可能的劫难。后来,我又随从团文艺队(对外称“柳州铁路局枝柳铁路工程指挥部文艺队”),先后到柳州铁路局、枝柳铁路沿线各站点为当地民兵和百姓慰问演出、也到了桂林为当地驻军演出,到后方北流县城演出,职责任务也是文艺队电工和管理音响兼搬运道具等杂工。能有这些机会到若干地方活动也感到很荣幸了。随着铺轨架桥工程到达三江县,北流民兵团也完成了历史使命解散撤回,1974年12月除了一部分民兵留战并转为铁路工人外,其余民兵都转战回原籍,我也回到了故乡,后来被招工到玉林工作,后再调回北流县医疗卫生单位工作。在枝柳铁路工作的时间虽短,但却是我人生的一件重大经历,具有重大历史意义。艰苦和快乐同在,贡献和进步相伴,时常引以为豪。 2018年11月10日,2020年1月再审校(版权所有,请勿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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