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壳而出:朱山坡《蛋镇电影院》再掀“蛋镇旋风”
朱山坡在上海思南读书会上分享创作经验。 《蛋镇电影院》朱山坡,玉林籍青年作家,广西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出版有长篇小说《懦夫传》《马强壮精神自传》《风暴预警期》,小说集《把世界分成两半》《喂饱两匹马》《中国银行》《灵魂课》《十三个父亲》等,曾获得首届郁达夫小说奖、《上海文学》奖、《朔方》文学奖、《雨花》文学奖等多个奖项,有小说被译介俄、美、英、日、越等国。
建构一个文学地图是许多作家始终努力的方向,就像福克纳的南方、马尔克斯的马孔多镇、莫言的高密、苏童的香椿街……
蛋镇是作家朱山坡近年来开拓的文学版图,作为一个文学地名,蛋镇首次出现在他的长篇小说《风暴预警期》。近日,《蛋镇电影院》破“壳”而出,在上海、杭州再掀“蛋镇旋风”。
7月12日晚,作家朱山坡、黄咏梅与评论家、《江南》杂志主编钟求是齐聚杭州晓风书屋,举行《蛋镇电影院》新书分享会。他们共同分享了各自关于儿时对电影院的记忆,并对写作中构建文学版图这一点发表了各自的看法。
7月13日,作家朱山坡与评论家杨扬、来颖燕相聚上海思南读书会,围绕新书《蛋镇电影院》畅谈他们对电影院的记忆,探讨文学与地域的关系。
这两场读书分享会都受到了当地书迷的热烈追捧,下雨天也挡不住书友们热情的脚步。《文汇报》《都市快报》等媒体都报道了这两场读书会。
“蛋镇”中的电影院跟当年北流小镇的电影院几乎一样
《蛋镇电影院》是第一部以电影院为主题的长篇小说。全篇由17个相互关联的故事构成,以南方小镇——蛋镇的电影院为背景和载体。在虚构的“蛋镇”里,人们异常闭塞、迷惘、孤独甚至绝望,每一天都那么漫长,却都若无其事地活着。电影缓解他们的焦虑和痛苦,温暖了他们的内心和梦境,照亮了他们幽暗的生活,乃至慰藉了许多人的一生。朱山坡通过《蛋镇电影院》,讲述了这一代人难以磨灭的集体记忆。
朱山坡在分享会上聊起这本书的创作源起:“我发现电影院是非常神奇的地方,因为我从小喜欢电影。我在乡村长大,乡村的露天电影是我们一代人很值得回味的记忆。但是,在电影院里看电影和看露天电影是两码事,我觉得能在电影院里看电影是最大的幸福、最快乐的。所以,《蛋镇电影院》是笔下虚构的非常重要的载体。”
他曾在《风暴预警期》里写过一个农村小孩,想看电影但没钱买票,每次都在电影院门口徘徊。虽然无法进入,但依靠听喇叭里的配乐和对话,小孩可以把每部电影里的台词背下来。不幸的是,后来小孩连听电影的权利都被守门人剥夺了。
“我觉得这个小孩就是我人生的写照。”朱山坡说,“当时我像这个小孩一样,对电影充满了热爱和向往。”
在他的小说里,蛋镇电影院跟现实中家乡的小镇电影院几乎一模一样。“电影院是小镇的中心。我以为电影院会一直耸立在那里,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它会消失。前些年,我回到 ‘蛋镇’,发现古老的电影院已经荡然无存,原址和周边盖起了超市、家具店和旅馆,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好像再也不需要电影院。我长叹一声,心里想,必须写点什么纪念这座宽大堂皇的灰色房子。”
《蛋镇电影院》勾起人记忆中尘封已久的东西
电影院是一个集结了精彩故事和众生百态的地方。通过《蛋镇电影院》,一代人难以磨灭的集体记忆“跃然纸上”。
朱山坡介绍,他想写的蛋镇是南方的一个典型的地方,但它有一个陌生感,肯定不是广西具体的哪个地方,完全吻合不大可能。“我们对美的地方都很熟悉,太熟了反而没有想象的空间。所以,我虚构了蛋镇,这个蛋镇是南方的蛋镇,是粤桂两广交界的地方,这个地方很偏僻,很封闭,又是生机勃勃的地方。我虚构的蛋镇是把很多南方的元素,比如说华侨、边境、海洋、越战风暴都糅合在一起。我是力求把它陌生化,给读者一种很新鲜,荒诞又奇怪,是一种特殊的环境,让他有特殊的空间。如果没有特殊的空间,故事就不成立了。”
作家黄咏梅认为,朱山坡笔下的蛋镇是独一无二的。“一部小说最华彩的就是飞起来的部分,飞得好不好,或者飞得让人觉得既合情理又出乎意料,作为小说家来说,这是很考功夫。《蛋镇》的每部小说都有飞的部分,我都看到它的飞的轨迹。我觉得很有信服力。”
评论家钟求是谈到:“小说在地面上行走,靠地面太近不是很好的,要稍微脱离一些地面,在低空飞翔才是一部好的小说。我觉得这部小说也是这样,有点黑色幽默,稍稍有点变形。和现实生活有点不一样,脱离一点,这是一个很好的状态。而且里面的一些人物写得真好!都是小人物,但都是生机勃勃,行动上是很鲜活的、灵魂上是有趣的这么一批人。”
评论家杨扬认为,20世纪70年代末到80年代上半叶间,“看电影”甚至重要到这个行为本身的功能被淡漠下去,看电影的氛围、环境和象征意义被凸显出来。“一读到这里,就能想象出那个年代、那些人的生活状况。文学的功能就是唤醒人的记忆,一点一滴勾起人记忆中尘封已久的东西。”
评论家来颖燕观察到,《蛋镇电影院》还有一个特殊之处是对叙述视角的选择。朱山坡表示:“我想叙述的角度是 ‘我们’这一群人,十五六岁的一帮小孩,作为旁观者看世界,看蛋镇的众生百态。
‘我们’实际上相当于一台摄影机,把所有的东西拍下来,然后有长镜头、短镜头、特写,把所有人物的一举一动记下来。”
来颖燕说:“这跟普通的第一人称不同,‘我们’有限地介入到小说中,并不是情节重要的推动者,而是像第三人称一样去旁观,更给到读者一种间离的角度。在这样的写法中,我感到蛋镇里人人都是讲故事的人,但人人又是被讲述的对象。通过这些故事,小镇定义了它自身。”
原标题:朱山坡《蛋镇电影院》再掀“蛋镇旋风”
【责任编辑:李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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