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水事件一一北流侬小时的故事

韦权才

      在那个年代，条件艰苦，上高中时，宿舍里连个独立的洗澡间都没有。每次洗澡只能一人准备一个锑桶，到学校的锅炉房里接点热水，然后去露天澡堂里洗。所谓的澡堂，就是公共的洗身的地方，用水泥砖砌一圈围墙。夏天尚可，到了冬天，潇潇冻雨，北风吹着刺骨地冷。我又比较害羞，有些许社恐，人多的时候，压根不好意思去。就在宿舍随便擦一下，再用大脸盆洗个脚，完事则把洗脚水倒到桶里面，隔天再拿去倒掉。
      这一来二去的，宿舍其他的室友，纷纷效仿我，有的一连几天都不洗澡，随便擦擦得了。洗完脚了还往我桶里倒。每天都要给他们倒洗脚水。不过呢，第二天，基本都能蹭他们一顿早餐吃。所以每天倒倒洗脚水，这也就不算个事了。
      那天好像是中途突然停水了。锅炉房的水池不太够。我们宿舍的几个都没洗澡。暖水壶里还有点热水，洗了脚，就准备睡觉。结果，门一脚就被人踢开了。睇吧又是隔壁宿舍高年级的混混。我们宿舍经常被他们欺负，跑个腿什么的都是常态。大家都窝了一肚子气。也没人敢说什么。主要人家都比我们大只，反抗是反抗不了的，搞不好还会被揍。他一进门准没什么好事。大家都比较怕，就听他吼道，你们谁还有热水，捐出去，我大哥洗澡洗一半水不够了。我们这哪有啊？还是昨天剩下的热水洗脚的，今天压根都没去接水。我们就说没有热水。他晃了晃我们的暖水瓶，都是空的。突然，就看见了我水桶里面的洗脚水，摸了下还是热的。这么多热水，说没有热水，小心老子揍你！说着，就把水提走了。
      我当时怕的慌，还没来得及说那是我们的洗脚水，他就没影了。
      回去就用勺子舀了一瓢洗脚水洗苹果，他宿舍里家长送来的，那个人把苹果分下去一人啃一个，然后把剩下的水就帮着他大哥头上冲水。他大哥抹了一把脸，嘴巴吧唧了两下，咦，这味不对呀，咋酸爽烂臭的呢？倒水的那家伙边啃着苹果，没多想就随口说道，热水吧，可能就这味，要不然就是这苹果味。。。直到最后，水里倒出来了一只我的臭咸袜，正好蒙在大哥的嘴眼鼻上，他们才恍然大悟！
      那天晚上，我挨了两轮暴揍。睡在床上，一道月光打在我的脸上。我没感觉到痛。一想到那帮混混用洗脚水洗吃苹果，几个王八吃到这么香的怪味苹果，果汁带着我们全宿舍人的洗脚水，没水冲、漱还要被淹一晚上，我心里非常痛快，甚至有一丝骄傲。
      后来，这事被谁传开了。说是他们硬要抢人家的洗脚水洗澡、洗苹果、还要漱口云云，关键是那帮扒粪不知怎么搞的那段时间嘴上都生出了很多的脓泡，出汁流脓，臭气连连，连早操到不敢出来做了。。。这就是校园果著名的洗澡水事件，这事越传越真，还有人说把脚气传到他们嘴上去了，个个都快笑死了。他们被狠狠嘲笑了一阵子，不得不说简直痛快！

小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