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流侬坑爹系列（三）

韦权才

①坑爹的故事。。。

      爹又升官了，由原任村主任升为村支书。一朝天子一朝臣，老爸为了排斥异己，杯酒释兵权，把旧班子全都被赶尽杀绝，委派我二叔担任村长，叫大爷当会计，小叔管出纳。村里的寡妇“一枝花”也当上了妇女头（主任）。。。家里陆陆续续收到好多鸡，用老爸的话说这些都是心肝宝贝，爹特地交带我要勤点喂（鸡），我厌绝死了，尤其是那几只大公鸡，特别凶猛。那天，趁爸妈不在家，我和它们进行了长达半小时的对打。但还是被它们啄的遍体鳞伤鬼哭狼嚎，要不是我爹把它们当成宝，我真想一把火把鸡栏给蹲了。我越想越来气，去石缝底下拿出零花钱，跑到三门诊，找我姑姑买了许多扑硝。。。我对姑姑说，老爸这几天老是便秘，可难受了。。。我姑姑也没多问，直接就给了我。从前那种泻药啊，药劲十足，我姑直接就给我开了三天的量。我一股脑儿跑了回来，左找右找找终于到了家里的捣蒜缸子。我把药捣碎，然后放在碗里，用水冲了。我怕鸡不爱喝，又往里面放了些许食盐。。。望着白里泛黄的药水，我暗自冷笑，叫你们啄我，拉死你们。我端着碗去院子里，那几个鸡又扑腾着过来了。我手里划拉着，嘴上说道，看你们渴死了，好心给你们点盐水喝，还革死叮我，真是没有良心的家伙。走到水槽旁，我赶紧把药水倒了进去。正在这时，我的女神薇琪在门口喊我，冬哥，我们出去玩啊！要说那时候，她简直是我心中的太阳。她的话瞬间让我魂都没了。我扔下碗，流着大鼻涕，急忙跑过去拉着她的手，两个人一起去她家玩起了过家家的游戏。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间又到了午饭时间。回到家，老妈说，又去哪疯了？赶紧帮我干点活，把茹菇洗了，再搞点辣椒蒜蓉，一会你老子那四大金刚（村委那班人马，支书、村长、会计、出纳四个酒鬼，我妈管他们为“四大金刚”）要在家里吃饭。我应了一声，知道了。洗完菜后，把蒜放缸里捣鼓着，心里还是想着和薇薇的欢声笑语。结果倒出来的蒜蓉都变了颜色，我猛的想起，这蒜缸里还有不少泻药的残渣。想倒掉又怕被骂。我干脆往里面加了些许酱油，颜色一下黑不溜秋的，应该没事了。。。
      席间，四大金刚推杯换盏，不亦乐乎，蒜蓉辣酱更是吃的是狗舔冇咁净。我看他们一点事都没有，想那扑硝吾中过期了？正窃窃欣喜，自己躲过一劫时，他们几个在酒足饭饱之后，老爸大手一挥，走，泡个澡去，过去澡堂了。。。
      外面大锅炉门里就是泳池，他们几个醉醺醺地坐在里面叼死逸死，拼命地高歌着，唱的脸赤耳红，一脸的享受。。。我则站在游泳池边试水温，感觉太热下去不了。就这样在池子上边蹲着。我爹和哥弟几个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突然，老爹眉头一皱，眼睛猛然睁开，然后我就看见他泡在水里的屁股底下有团黄黄的东西咻的一下喷射了出来。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子竟然在泳池里拉稀了。他看着我，咬着嘴唇，轻轻地对我摇着头。然后他环顾四周，发现哥们都泡在水里，竟晕然不知。他双手扒着池边，身体绷直强忍着慢慢地站了起来，想偷偷退出来。我三叔听见水声，睁开眼，看到我爹正撅着大臀，突然对我爸说，想干啥？再泡一会嘛！我爹沉默不语，我的天呀，这时他下面又窜出来了一团黄色的液体，咻的一下喷出老远。。。我三叔直接被爆了头！当时都惊呆了，抹了一把脸。咆哮道，我操，你在干啥哩？啥玩意喷出来了？我爹嗷嗷直叫，我不行了，我不行了。。。然后，猛地一跃蹦出了澡池。由于光脚地又滑，爸爸啪的一下子摔在了地上。他顾不得疼痛，手死死的捂着屁眼洞，那也根本就不管用！咸卜屎水直接从他那五爪金龙的隙缝里朝四面八方激射，劲力十足。正在此时，水池里又爆发了！我大爷也受不了，在水池直接一泻千里。池子一下子就黄了，黄过黄马。池子里剩下三叔和小叔，他们一下子像窜天猴一样飞跃而出。我坐在水池边胆战心惊地看着。我大爷站起来，边往池子外跑，边像射挞筒一样喷着稀稀黄荡，金浪翻腾，他们几个的脸都绿了。。。三叔和小叔出来后互相对视了一眼，转过头来，接着又是噗嗤，噗嗤地，这哥俩正式开始赛喷了。澡堂子算是彻底炸了。四大金刚躺着的，站着的，跑着的，跳着的，全都痛苦不堪，一刹间咻咻咻咻咻咻个不停。墙上，地上，水池边，门框上，咸卜屎水，稀稀黄汤，乱喷乱射，到处都是。屋子里面的嘈杂，终于惊到了外面看澡堂的王大爷（治保主任），他还以为里面在打闹呢，开门一看直接瞬间石化。要说俺爹那可真是个真男人，泻药劲头太足了。他趴在地上怒吼道，都给老子闪开，然后在王大爷的惊恐的目光中，我爸一泡稀稀黄汤就直接喷到了天花板上，那可是三米之高的啊！大家猛地把门关上，在门外的我都快哭了，我能感受到我爸刚才那一幕，给他带来了那么大的震撼！王大爷哆嗦着说，我操，里面你们几个这是比赛拉稀吗？
      这件事已经被载入了史册，上了我们村的头条！
      而我坑爹的事谁人都不会知道的。。。   

②我的亲戚在教局。。。

      话说，那天老爸在家和城里一个亲戚喝酒。他们边喝边聊，见到我回来了，老爸叫我问表伯好。接着又说，卜绝水牛嘿得嘿云，成绩又不理想，伤绝嘿气的。表伯打着官腔，说，成绩差不能怪娃，不瞒你说，市教育局长是我老婆的同学，愿意的话，我给打个招呼，下星期即刻就能把孩子转到街里陵小去读。那可是全市最好的学校，师资一流！城市之中唯一的一所小学嘛，云云。。。老爸听完麻利地敬上一根烟，我抢先一步给表伯点了火。终于可以转学了哈。幻想着踏入新校门的场景，美女老师站在校门口一脸谄媚地迎接我，列队欢迎。漂亮的女同学为我献上鲜花。。。不像现在这个破学校，受同学欺负不足算，还被老师罚站，想起来就发火，这仇一定要报，反正转学后老师也管不了我了。天亮起床，带上镬刀和砖头顺（偷）了老爹的大中华就去了学校，先给几个要好的哥们每人发了一根，又走到暗恋的班花面前对她说放心今日哥沉沦给不了你的日后哥发差（达）了，绝对不会忘记你们，等我买了房买了车就会回来娶你们，要用一色的靓车排成长龙浩浩荡荡开上二级路开进村里来，让你风风光光做我的新娘。。。在同学震惊的眼中，我找到了欺负我的同学烂鸡龙、昌彬七和死佬四。。。一砖头扳在他们面前，砖头在手，天下我有！抡完了又是两巴掌，这时候，老师就来了。我眼尖，立刻跳过桌子，跳向座位。老师指着我说，想干什么？快把砖头放下，不然叫校长立即开除你。我就呵呵了，想开除我？我还不想待下去了呢！不就是要告诉校长吗？我自己去。来到校长办公室，想着有表伯撑腰，壮了壮胆就进去了。校长正在批改作业，见我进来，说旁边先站会，你又犯什么事了？我心想，让我站会，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上去就薅住他头上仅剩的三根头毛，问道，说谁呢？怎么和我说话的？校长差点气的吐血，一拍桌子，骂道，兔崽子找死啊？见他要动手，我迅速掏出打狗棍，一顿操作猛如虎，校长被打的眼冒金星，落花流水，满地找牙。。。我大大表伯是教育局的，怕谁？我要转学了，不陪你玩了，拜拜。。。
      你个光头佬校长，让你欺负我？门都没有！校长还想抢我棍子，我立刻闪人。在外面“动物园”、“气象站”、“北宝水上乐园”、“三等水电站”、“朱砂罗大桥”。。。玩了整整一天，玩到太阳下山了才回去。回到家问老爸，爸，转学的事弄得怎么样了？老爸说，那天是你大表伯喝多了车大炮的，你不知他有个外号叫“大炮金”吗？我也被他骗了。听完，我当时脸都绿了，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
      后来的事就不说了，老爹带着俺好酒好烟，还有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我，硬屎在学校跪求了三天三夜的情。。。

③捉山猪时发现村长老爸正在和村里的寡母婆。。。

      小时候，在我们农村，那时流行种黄麻、苎麻、高梁、木薯和甘蔗，尤其是黄麻，哪个村哪个队不是大种特种的，听说黄麻是用来制作麻包和麻绳的，是一种极其重要的战略物资。我们小孩子就经常去黄麻地里捉迷藏，因为麻杆子特别高，浓浓密密，一垄垄，一簇簇，隐蔽性极好，文化人、老校长、我三哥的父亲韦兴振还把这绿油油的麻林安了几个特别优雅好听的名字叫做“绿海洋”、“青纱帐”或“黄麻林”。我们还去这黄麻林和青纱帐里边捉一种虫子，它是附在黄麻上专吃嫩叶的，吃得入迷了，致于身边的危险也就全然不顾了，任由我们一抓一个准，然后用线绳绑定它的手脚，牵着飞，或是让它绕在轴上旋转，不停歇的绕着飞，十分好玩的，玩法也是千奇百怪。。。由于虫子像极了背粪虫（牛屎虫埕，黑黝黝的），全身油光亮滑，颜色青绿，甲壳坚硬，十分伶俐，我们把它叫作青油虫（其实是甲壳虫的一种），与三吉黄（竹节虫）、臭屁虫（树蝽蟓）、吟髻娇都是小时候常玩不厌的四大“名虫”。。。
      有一天，我在黄麻田边玩，发现田里的黄麻倒伏了一大片，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指不定是哪个混小子干的？于是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老爸老妈。老爹一脸关心地说，可能是野猪干的，我爹是大队长，他说下去追公粮时听说三队张大炮家的孩子就被野猪吓坏了，你们最近没事千万别乱跑，很危险。老妈则是一脸的疑惑。听到有山猪，我便暗下决心，一定要抓一只来看看，我还没见过山猪究竟是长什么样子的呢？夜里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第二天，一出门我就找到了大表兄，和他说了我的计划，我们找了一些竹子就和表哥带着铲子，小心翼翼地钻入了我家的黄麻地。大表兄在黄麻地中间挖了一个大坑，然后我把竹签插入坑底，再在洞口搭上木棍，撒上杂草，再铺上黄泥，脸上充满得意洋洋邪恶诡异又淫斜的笑意，离开了黄麻地。
      过了两天，我悄悄地跑到黄麻地里去检查，发现洞口垮了，再仔细一看，旁边有些血迹，该会不会是山猪跑了吧？我顺着血迹一路寻找，就来到了村里的王寡妇家。寡妇王姨，村里人叫她“一枝花”，是个百媒婆（媒人婆），经常不在家。家里经常堆满礼品，那是谢媒之人送的。。。家里的田间农活，她是不可能干的。家里的饼干糖果之类，经常分给我们小朋友吃。
      难道山猪跑进了王寡妇家里藏了起来不成？我于是准备穷追不舍。正好此时看见王姨从家里出来。她挂着一根拐杖，腿上缠着纱布，心想难道是她？我上去就质问她为什么破坏我家的黄麻地，她慌慌忙忙的说没有。见她那样，应该是心虚了，于是我更大声了，把邻居都引来了，在证据面前，他只能承认了。我当时就觉得我简直就是狄仁杰转世了，当时那骄傲啊！正在我臭美时，老爹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棍子打在我的头上，把我打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被打的哇哇大哭。这时村民们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看看老爹缠着纱布的腿，再看看王姨的腿，他们好像明白了什么，个个抿嘴邪恶地笑着，只有我一脸懵逼。
      就在老爹暴怒之时，老妈也拿着棍子冲了过来，直接就打向老爹，边打边哭骂老爹没良心，还要打王姨。场面一发不可收拾。邻居们好言相劝才算罢休。后来老爹老妈很久都没说话，老爹可怜兮兮的每天自己煮面条吃，我也一直不明白他们为啥要打架！
      村长儿子的我，那么聪明，不应该得到奖励的吗？

eric

小小小

编啊，你不会被老豆少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