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真经典武侠巨作,张宗真小说武侠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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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8 14:2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四章黑衣人
   忽然,张宗真发现在一间单独的水牢内,飘浮着些白色的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一副白骨……张宗真终于忍不住弯下腰剧烈的呕吐起来。
   这里简直就是地狱,就算是地狱也要比这里好得多,张宗真这一生也不会忘掉这一幕。
   忽听一个尖尖的声音道:“你们这群浑蛋穷吵什么,我不杀你们已经算是你们的幸运了。”张宗真回过头就看见了一个人从门口走了下来。
   光线昏暗看不清这人的容貌,只看见她细细的腰,苗条的身材。
她难道是女人?
这里又怎么会有女人?
张宗真连想都不敢想了。
   那人走得近了些,张宗真不由惊得微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竟是个男人!
   张宗真虽然有时也眼花,这里的光线虽然很暗,但张宗真还是敢断定他是个男人,男女张宗真还是分得清的。
但天下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那人扭动着蛇柳般的细腰一步步的向张宗真靠近,张宗真立刻嗅到了一股浓烈刺鼻的香味,几乎熏得张宗真透不过气来。
然后,张宗真就看到了他的脸——他的脸白得毫无血色,仿佛一挤就能挤出水来,他连眼睛都是苍白的,他整个人仿佛都是透明的,但又好像是一层薄薄的雾让人看不清也看不透。
他苍白的脸上带着丝独特的表情,那双眼睛光芒闪动,似充满无限的柔情,左一瞟,右一瞟颇有几分销魂之意。
他若是个女人一定会让数不清的公子侠少如痴如狂,但他又偏偏是个男人!张宗真现在只想把自己的五脏六腹全都吐出来。
那人望着张宗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阵,然后柔声道:“你就是沈天风?”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完全就是副女人的嗓子,现在张宗真也搞不清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了。
张宗真嗫嚅道:“是……是……”
那人轻声道:“这里臭死了,我们还是出去说吧!”说着一扭一扭的走了出去。
张宗真也早就想离开这里,若是他再多呆片刻,他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昏倒在这里?
那人出了牢门,便回过头来,一瞬不瞬的望着张宗真,笑道:“看不出你长得倒还挺英浚”张宗真笑了笑,但马上又垂下了头,他实在不想看见他的那双眼睛。
那人眼波流动道:“不错,确实不错,堂主很有眼光,若是换了我,我也一定会想办法留住你。”说完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过了半晌,张宗真才怯怯的道:“阁下是……”这时等在门外的青衣人,道:“这便是花香主。”张宗真忙道:“属下见过花香主。”说着就要拜倒。
花香主道:“不必客气,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听见这句话,张宗真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有很多男人都喜欢对他心爱的女人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这句话。
花香主是不是也有这个意思?
想到这里,张宗真又打了个冷战,他只希望事情莫要真的如自己所料。
张宗真躬身道:“在下有幸在花香主手下做事,真是我几世修来的福份。”花香主娇笑道:“你倒真会说话,你这么一说,我都以为我自己是个观世音菩萨了,什么荣幸不荣幸的,一家人有什么客气的。”他说话的时候脸颊绯红,竟如少女般娇羞起来。
张宗真垂着头,道:“其实我早就听过花香主的大名,久慕一见,现在就算是马上让我去死,也值了。”花香主瞟着张宗真,道:“真的?”张宗真道:“当然是真的,在花香主面前,我又怎么敢说假话呢?”花香主道:“我从一看见你就已经喜欢上你了,你的确没有让我失望。”青衣人赔着笑脸道:“花香主手下又多了一员福将……”花香主一见青衣人的神情,立刻板起脸道:“前面带路。”张宗真道:“还要去哪?”花香主诡秘一笑道:“你不是让人打伤了吗?今天我就给你个报仇的机会。”他这一笑中似藏着无限的情意,张宗真猛一瞥见他的目光不禁又是浑身一颤,暗道:“但愿他对我这种人没有兴趣。”花香主又一扭一扭的走在前面,忽又回过头嫣然一笑道:“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跟我来呀!”张宗真赶忙跟了过去。
青衣人走在最前面,张宗真虽然想与花香主保持一段距离,怎奈花香主总是不离张宗真左右,那一阵阵刺鼻的香味,此刻在张宗真看来,绝不会比水牢中恶臭好多少。
三人七转八弯,又来到了另一处牢房,但这一处牢房中的空气并不霉,地上还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显然这里的囚犯待遇要比水牢中强得多。
花香主忽然停下来,笑道:“沈天风,在白虎堂不只要有好的功夫,还要恩怨分明才行,不知你是不是恩怨分明呢?”张宗真毫不犹豫道:“当然。”花香主道:“这就行了,我等的就是你的这句话。我们白虎堂向来都对手下无微不至……”张宗真皱眉道:“我实在不明白,这里到底是白虎堂还是青虎堂?”花香主笑道:“你不必管那么多,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说着用手一指牢房里面道:“你看这是谁?”张宗真随着他的手指望过去,不由得惊呼出声。张宗真做梦也没有想到里面的人竟然是四把刀。
只见四把刀被手指粗的绳子捆了足足有几十道,手和脚都被捆得结结实实,连嘴也被得满满的。
花香主望道张宗真,笑道:“现在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了吧?”张宗真的嘴里仿佛被进了一把苦莲,苦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当初,他们为打入白虎堂内部,计划了整整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件事除了四个人之外根本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白虎堂怎么能一下子就识破了?
花香主紧紧的盯着张宗真,脸上突然露出阴险的笑意。
张宗真的脸色已经铁青。
四把刀不住的挣扎着,望着张宗真眼中满是怜乞之色。看见他的神情,张宗真的脸上突然变得轻松了,这个时候他能露出这样的神情。连花香主都似微微一怔。
张宗真就在看见四把刀眼神的一瞬,马上就想到了一件事:这个人真的是四把刀吗?
第一,四把刀不会这么轻易的被人抓住,就算被人抓住,他的身上也绝不可能没有一点伤痕。张宗真了解四把刀的为人,他就算被人砍上一百刀,也不会轻易的投降。可眼前的这个“四把刀”脸上虽满是痛苦之色,但眼中飘忽间却似带着一丝捉摸不定的神情。一个人伪装得再像,眼神却永远也无法装得出来。
第二,四把刀怎么会这么巧的被抓到这里,难道真是巧合?还是他们有意在试探自己?
张宗真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四把刀,越看破绽越多,从头到脚简直没有一个地方像四把刀了。
想到这里,张宗真心中暗笑,但表面上仍旧装得极为吃惊的样子道:“这不是四把刀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花香主道:“我们特地为你把他抓来,好让你一解心头之恨。”张宗真道:“花香主的意思是想让我杀了他?”花香主道:“不错。”张宗真故意装出为难的样子道:“这……”花香主冷笑道:“你不敢还是不忍?”张宗真吟声道:“我有什么不敢,若是连一个人也不敢杀,我也不配到白虎堂来了,再说此人也是白虎堂的一块绊脚石,我早就想为香主除去他了。”“四把刀”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把张宗真整个人都吞下去。张宗真再也不看他一眼。
花香主忽然沉声道:“沈天风你不必再装算了,四把刀已经把什么都说了,你就算狡辩也没有用了。”张宗真道:“香主的意思我不明白……”花香主道:“不明白?其实你根本不是来投靠我们的……”张宗真苦着脸道:“香主切莫听他胡言乱语,我对白虎堂一片忠心,天地可鉴……”花香主一摆手道:“不必说那么多,你若动手杀了他,就算你有什么过错,从今以后也就一笔勾消了,但如若……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花香主突然一阵冷笑,他的意思的确已经很明白了。
张宗真听见他的话,心中霍然一亮,这分明已经告诉他这人不是四把刀,最起码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否则就不会说这些话了。
想到这里,张宗真朗声道:“既然只有这样才能洗我清白,我也只好杀了他。”“四把刀”扭动着身躯,拼命的挣扎着,眼中已带着一丝恐惧之色。
花香主道:“你真的要杀他?”
张宗真道:“当然,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对我们有害无益,留着他何用?”花香主叹口气道:“刚才还说你是恩怨分明的人,怎么连你的朋友你都想杀?”张宗真怔道:“香主此话从何说起?”花香主笑道:“看来你这个人不老实,对我一句真心话也没有。”张宗真道:“香主,我……我冤枉。”花香主道:“到现在你还死不认罪,是不是想尝尝白虎堂酷刑的滋味?”张宗真闻言冷汗涔涔而落,慑慑道:“香主明察,我以前从未与这个人有过接触,更谈不上什么恩怨,我实在是天大的冤枉。”花香主笑道:“好了好了,我只是说一说,看把你给吓的,只要你杀了他,不就什么都说清了吗?”说着,已从青衣人手中接过了一把宝剑,剑光一闪,剑柄已递到了张宗真的身前。
张宗真接过宝剑痴痴的望着。
花香主暗暗将全身真力贯注于双掌之上,只要张宗真稍有半点异常的动作,他会立刻将张宗真毙于掌下。
他虽然看起来少女般柔弱,但一个像他这样的人,能在白虎堂坐到香主的位子也绝非易事。
张宗真用眼睛余光早已看见了花香主的戒备的神情,他自然不会对一个这样的人动手,他来白虎堂的目的绝不是杀一两个人。
花香主盯着张宗真,道:“你真的动得了手吗?”张宗真望着“四把刀”道:“你伤我在先,也怪不得我了。”手腕一翻,长剑微晃,一道寒芒已向“四把刀”心口刺去……四把刀被捆在地,毫无还手反抗之力,眼看就要死在张宗真的剑下,忽然张宗真只觉手腕一麻,“当啷”一声,剑已被击落在地,没想到花香主会在这电光石火间突然出手,而且动作干净利落,丝毫看不出半点忸怩之态。
连张宗真都颇觉意外,他实未看出这女人味十足的花香主竟会有这样的身手,不由得心中暗道:“白虎堂中果然高手如云,我一定要小心些才行。”张宗真故意露出极为吃惊的样子,道:“花香主你……你这是……”花香主嫣然道:“你没必要杀这个人,他根本不是四把刀。”张宗真愕然道:“他不是四把刀?怎么可能,他长得……”花香主道:“你在江湖中这么久,难道连易容术都没有听说过吗?”张宗真道:“可……”花香主道:“四把刀的朋友极多,他最近又和一个叫张宗真的人极为密切,我们不能不防。”张宗真笑道:“谨慎些总是好的。”花香主柔声道:“现在对你的考验已过,你已经算是白虎堂的人了。”张宗真展颜道:
“真的?”花香主道:“我怎么会骗你呢?”这时,站在一旁的青衣人已为“四把刀”解开了绑绳。那人揉了揉胳膊,掏出了嘴里的东西,然后上前道:“香主果然没有看错人。”张宗真抱拳笑道:“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兄弟见谅。只是兄弟装办得竟如此逼真,所以……”那人只是笑了笑,然后便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张宗真又走到花香主面前,道:“花香主足智多谋,武功过人,而且容貌更是举世无双,实在让沈某佩服得五体投地。”花香主苍白的面颊上似升起一抹红霞,轻声道:“为什么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这么好听呢?难得,真是难得!若你对堂主忠心,说不定堂主会让你平步青云,到时我还要请你多关照呢?”张宗真笑道:“哪里,哪里,若论功劳,沈天风又怎敢与香主相比……”花香主咯咯笑,道:“你拍马屁的功夫真是到了家了。”他已轻轻的拉起了张宗真的手向外走去。
张宗真想挣脱又不敢。他只觉得胃在翻腾,幸好在水牢中早已经吐得一干二净,否则只怕要吐得花香主一身了。
花香主拉着张宗真的手,笑道:“本来堂主还以为你就是总和沈如意、四把刀在一起的张宗真,我看你绝不是。张宗真若是有你一半这么懂事,也就不会给我们找那么多的麻烦了。”张宗真手被握着,说不出的难受,但仍笑道:“多谢香主这么相信沈某,不然我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顿了顿道:“在下有件事想问一问?”花香主边走边回头,笑道:“有什么话就问吧!你已经是自己的人了,更何况我和你又这么投缘,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张宗真道:“那在下就直言了。其实我一直搞不懂,这里到底是白虎堂还是青虎堂?”花香主道:
“你说呢?”张宗真道:“我只知道江湖中有白虎堂和青龙教,怎么会……”花香主笑道:
“这很难一下子说明白,以后我会慢慢说给你听的。”张宗真现在连头都不敢抬了,他生怕再看见那双勾魂的眼睛,那实在让张宗真恶心得要命。
花香主道:“你是不是想见堂主?”
张宗真马上道:“正是,在下正有此意,香主果然了解属下。”心中却暗道:“反正早晚都要见,总比被这样的人拉着手到处乱走的好。”花香主笑道:“用不着客气,你随我来。”他的腰扭得更厉害,他的手也握得更紧,他若是个女人张宗真第一个就会喜欢他,可他偏偏是个男人,又偏偏拉着张宗真的手……张宗真只有自叹命苦。
花香主走在前面不时的回眸一笑。张宗真看见他的背影忽又想起了唐思倩。
唐思倩是张宗真第一个认识的女孩,也是张宗真心中最喜欢的女人。
她温柔、可爱、美丽、善良,正是那种男人一见了就会心动的女人。
张宗真一直和唐思倩在一起,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她与自己几乎有着同样的身世和遭遇,她也无父无母,她也是二十年前那场血案的遗孤……想起这些,张宗真心中突又泛起一丝酸楚。
二十年的孤独寂寞,二十年的刻骨仇恨,磨练成了他今天坚强不屈的意志。他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能亲手报这血海深仇。
前面甬路尽头突然一亮,眼前已经出现了一间极为宽敞的大厅。厅内四壁也是冰冷坚硬的大理石,但厅内火把如林,照得厅内亮如白昼。灯光下光滑的大理石晶莹圆润,已少了许多阴森之意。
大厅中央标枪般站着十个赤膊的彪形大汉,每个人双目都炯炯有神。
在正对着门口的地方放着一张刻满浮雕的巨椅,椅子上虽然毫无装饰之物,但却一尘不染,带着令人不敢逼视的高贵气势,可见坐在这张椅子上的人并不喜欢奢侈的生活。在椅子的旁边站着一个黑衣人,张宗真一眼就认出他就是那个让自己杀沈如意的人。
花香主拉着张宗真的手,径直走到了椅旁,笑道:“其实堂主也正想见你呢!”张宗真望着那黑衣人抱拳,笑道:“多谢这位兄弟引我入堂,只不过我昏倒时头被撞了一下,到现在还疼得很……”说完便不怀好意的朝黑衣人笑了笑。
黑衣人冷冷道:“你是在怪我?”
张宗真道:“我初入江湖就能入天下第一帮感激你还不及呢!怎么会怪你。”他的话中已满是不屑之色。
花香主不停的向张宗真使着眼色,脸上已带着惊慌之色。
张宗真却未察觉,仍继续道:“但你若对所有的人都这样,那你的麻烦可就大了。”黑衣人闻言反而笑了笑,道:“是吗?”花香主忽然“噗嗵”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请堂主恕罪。
他……”
张宗真心中一凛,暗道:“难道他就是白虎堂的堂主?怪不得这里所有的人,只有他一个人坦然自若。”但却装作四处寻视道:“堂主,堂主在哪里?”花香主狠狠瞪了张宗真一眼,道:“还不快跪下。”他一把把张宗真拉倒在地。
张宗真抬头看着黑衣人,带着吃惊的表情,道:“他……他难道……”他装傻的本领实在很到家。
黑衣人只是冷笑。
张宗真突然哭丧着脸,道:“属下不知,请堂主饶……饶过小的这一次。”黑衣人道:
“你若该死我早就杀了你了,根本不用等到现在。”花香主忙道:“沈天风还不快谢过堂主。”张宗真立刻道:“多谢堂主。”黑衣人沉声道:“我一向不喜欢和人低头说话。”张宗真立刻针扎般站了起来。
张宗真知道,有种人无论多好听的话,也很难打动他,但这种人不但少得可怜,而且几乎已经绝种了,今天怎么会又出来一个?
这种人很少,当然这种人也最难对付。
黑衣人道:“沈天风,现在你已经是白虎堂的人了,就该为白虎堂做些事。”张宗真赔着笑道:“我也早有此想法,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效力?”花香主笑道:“堂主还是第一次亲自去选人,也是第一次这么快就派新人出去做事,沈天风,堂主可真是器重你啊!”黑衣人并未理睬他,缓步走到石椅旁,慢慢坐了下来,然后道:“你可听说过柳夜明这个人?”张宗真耸然动容道:“堂主说的可是千柳庄的庄主柳夜明?”黑衣人缓缓点了点头。
张宗真道:“听说过。”
武林中有耳朵的人差不多都听过这个名字,柳夜明的那套“七七四十九式落日舞柳剑法”自创立以来,已经有三十年了。三十年中,败在他手下的武林高手已不计其数。他的剑术变幻莫测,出神入化,昆仑五剑曾三度败在他的剑下,输得心服口服。
黑衣人道:“听过就好。”
张宗真道:“堂主为什么提起他?”
黑衣人道:“最近他接二连三的伤了我白虎堂的兄弟,他若死了,白虎堂就会安心多了。”张宗真笑道:“属下明白,我一定杀了他。”黑衣人冷冷道:“你明白什么?”张宗真道:“凡是阻碍白虎堂的人都要死,柳夜明当然也不会是例外。”黑衣人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去杀他?”张宗真道:“这……”花香主笑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刚到这里,有些事你还不懂……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黑衣人道:“有人会去杀柳夜明,但却不是你,凭你也根本杀不了柳夜明。”张宗真望着黑衣人道:“属下真的糊涂了。既然他折了我们的兄弟,难道……”黑衣人道:“你不明白的事还很多,现在你只要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张宗真垂首道:“是。”黑衣人道:“今晚有人可能会去千柳庄行刺柳夜明,你的任务就是想办法去阻止刺客,干扰他的行动,最好不要让柳夜明受到半点的伤害。”张宗真失声道:“什么,去保护柳夜明?”花香主柔声道:“用不着大惊小怪的,只要按照堂主的意思去做就是了。”张宗真道:“可这……”黑衣人道:“难道我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白?”张宗真忙垂首,道:“不是。”黑衣人道:“你最好活着回来,因为你的对手是一个比你更厉害的人,他的剑非常的快。你一定要小心了”张宗真道:“多谢堂主关心。”黑衣人冷冷道:“我只是还不想你死得这么早,但如果我交代的事你没有办好……”他又是一阵冷笑。
张宗真道:“我什么时候动身?”
黑衣人道:“马上,我已经为你备了快马,不用天亮,你就可以赶到千柳庄。”黑衣人说到这里再不说话,转身离去。
花香主伏在张宗真耳边,悄声道:“他可不像我这么好相处,你最好别去惹他,他交待的事,你最好也办得妥妥当当,要不然……麻烦大的人可就是你了。”说完一招手,立刻有一个赤膊大汉奔了过来。花香主朗声道:“带他出堂。”张宗真随那大汉来到一处石门推门而出,外面竟只是间极为普通的屋子,看屋内的摆设跟一般的客栈没有什么区别。
难道这里的出口是设在客栈的下面?
大汉回身道:“外面自会有人接应你。”
石门已渐渐阖起,忽听外面有人轻轻的敲了三下窗棂,张宗真清了清嗓子道:“什么人?”“客爷,我是店里的伙计。”张宗真果然没有猜错,这里的确是一家客栈。
有谁会想到白虎堂会建在一家客栈的下面呢!
店小二已经推门走了进来。走路声息皆无,动作矫健轻灵,一看便知是内外兼修的高手。
店小二道手中捧着一身玄衣,轻轻放在了张宗真的身前,然后道:“马已拴在了店外的树下,您还有什么吩咐?”张宗真看了看店小二,笑道:“没有了。”店小二脸上毫无表情,也不多语,又悄悄的退了出去。平日里这些人一定都受过极为严格的训练,绝不会多说半句话。
张宗真匆匆换好夜行衣,又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包好。一切完毕,张宗真俊目微扫,又仔细倾听了半天,确信外面没有人后,才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长约二尺的黄绫包裹,黄绫包得极为仔细,显见里面的东西也极为珍贵。
张宗真将包裹放入了自己的旧衣服当中包好,飞身一掠,人已如狸猫般跃上了屋梁,他神色凝重,已和先前那满脸嘻笑、善于奉承的“沈天风”判若两人。
张宗真在屋顶选好了一处绝密的地方,在下面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里,这才放下心来。张宗真望着这黄绫包裹,眼中突露出一抹淡淡的忧郁和衰愁。
难道这包裹里面还有什么秘密?
张宗真放好东西又飞身跃下,然后又将自己碰落的灰尘全都打扫干净,才推门而出,在树下解下了马,又回过头,将这里的一草一木全都印在脑海中,才借着夜幕纵马扬鞭,向千柳庄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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